这样的表现，的确很难让他服气。

他之前虽说愿意供她驱策，可不过是权宜之计，哪有真的忠心？这倒不能怪他，实在是林无忧自己反省一番，也觉得自己这一路很是幼稚，像是世界没有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便开始闹脾气，使性子，一点也没有能服众的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点悲哀的想，当时杀了达尔巴，还能安慰自己算是紧急避险，可现在这一步踏出，要是再回到现代，恐怕是要变成罗翔老师案例里的法外狂徒张三了。

说来可笑，她想把这个世界改造成自己梦想中的模样，第一步却是要抛弃自己还能回去的幻想，亲手磨掉那些……在现代培养出的“优良道德”，彻底与这个世界同化。

比如说，改变世界，第一步便是扩大话语权，要话语权，就得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么梁聪与梁远算是她的死忠分子，自然要保下来，以后他们会豁出命去为她效力。

与之相比，绝情谷能带来什么好处？

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以后可以当做心腹来培养的孩子，怎么可能划得来？

所以霍都这一战，必须赢。

林无忧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找兵器吧。”

见她神情郁郁不乐，但眉目已露坚定之色，显然已经做出了决断，霍都也不再多说，另改了话题：“你对那樊一翁还知道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要战，多收集一些信息总是好的。

林无忧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担忧。

霍都道：“谁说我没有暗器？”

这时，他已找到了一柄折扇。

这折扇似以白玉为骨，以丝绸为面，上面绘着一枝傲雪红梅，而扇骨莹润玲珑，仿佛一位如琢如磨的君子。

林无忧觉得很好看，很喜欢，但霍都拿在手中试了试，却一脸嫌弃：“啧，没得选了，就这个吧。”

“这个行吗？你的扇骨是钢制的吧？这个扇骨能当武器吗？”

霍都瞥了她一眼，好像在无言控诉“谁叫你丢了我的扇子”：“比我惯用的轻了些，但也能用。”

林无忧看着那把玉扇，问道：“那你要把暗器藏在哪里？这上面好像没有可以放置暗器的机关。”

霍都似笑非笑道：“我的暗器，不是在神女身上吗？”

“我？”

“神女召唤玉蜂的本领出神入化，玉蜂针怎么就算不得暗器了呢？”

林无忧下意识便想将玉蜂针交给霍都，但一时又不确定：“你小心反倒伤到自己。”

“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是？”

“你召唤几只玉蜂藏在我的衣袖里，我与那樊一翁比武时，神女找准机会，让玉蜂蛰他即可。”霍都理直气壮道：“比如说眼睛，又或者直接飞进他的嘴巴里，去叮他咽喉。”

“这瞒得过去吗？”林无忧担心一旁的公孙止瞧见，说霍都作弊，就算霍都赢了也不承认这个结果。

“为何要瞒？他们又不知道这玉蜂是我所养还是你所养，即便发现了，也说不了什么。”霍都不以为然道：“昔日西毒欧阳锋豢养蛇群，对敌时呼唤群蛇，谁能说这就不算他的本事，不许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