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徐香凝并不买账,偏过头道:“嬷嬷也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弄不出孩子吗?这件事要怪便去怪三公子,是他非缠着我,叫我有什么办法。”
姚嬷嬷说呸,“你两个是天生的一对儿,说什么谁缠谁了,没的叫我恶心。十六岁脸,这些年都忍过来了,轮着娶正头夫人就怀了,天底下的巧宗全让你们耿家碰了。如今接你回京,放心吧,错不了的。横竖你好好听话,我疼你,要是你敢闹,我这糙巴掌不长眼,到时候打坏了你这张小脸,只怕耿三郎认不出你。”
徐香凝终掖着眼睛大哭起来,“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男人造的孽,你们不去找男人,难我一个弱质女流做什么。”
姚嬷嬷道:“你急什么,明日自然要找男人说话。接你回来是帮你一把,不识好人心。不过你这种人是真不简单,落进人手里就成了弱质女流,高床软枕耍心眼子的时候,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也怪好笑的。”
这一路回去,徐香凝被她们调侃了千千万,心里又恨又恼,只是拿她们没办法。
好容易到了京,进门便被押进了柴房,她到这刻才敢确信,个拿刀抵着她的人,原来就是阳郡主。
郡主发了话,“好生看着她,让她死了。”自己打了个呵欠,回去睡觉了。
云畔回到寝室时,李臣简正坐在灯下看书,她有些,咦了声道:“都什么时辰了,公爷怎么还没睡?”
他从书抬起了眼,“你们出去瞎胡闹,我哪里睡着。”说着合书,来替她解下斗篷。她裹着夜『色』进来,人像刚从冰窟里拉出来的一样,凑近些,能感觉到丝丝散发的寒。
云畔犹豫了,“你也觉我们瞎胡闹吗?人已经带回来了,惠存说明日要给耿家送回去。”
李臣简皱了皱眉,“我是说你们来回奔波四十里,值当花这么大的气吗?派些人过去,直接把人提回来不就是了。”
云畔这才放心,原来他不是在怪她,只是心疼她在路折腾了太久,弄深更半夜才回来。
她赧然笑了笑,仰头问:“公爷,咱们要是罪了耿家,是不是不大好?”
他说直白,“既然要退婚,就不必考虑罪不罪,反正就算你们陪着笑脸把聘礼送回去,人家也不会高兴。”
“所以啊,咱们占足了理,压住耿家的气焰。到底惠存妹妹往后还要许人家,万一被耿家倒打一耙,咱们好好的女孩儿,岂不是吃尽了哑巴亏,总不好挨家挨户登门向人解释吧!”
他忖了一番,说有理,“不过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床捂着吧,受了寒。”
“可我还饿着肚子呢。”她委屈地说,“这半日全跑在路,来去四个时辰,腰杆子都快舂断了。”
她懂撒娇,抱怨一下自己的不容易,他反倒觉很欣慰,忙吩咐面的女使:“准备吃的来,清淡一些宜。”
她自己慢吞吞过去洗漱,换了衣裳后便坐在暖炉,拥着被褥等绿檀把小桌搬来。
他说要清淡些,下人就了清粥、蒸饼和豆豉姜,她边吃边唏嘘:“果然还是在家最舒服,我如今知道你的难处了,一天之中么多的事,急来急去地赶路,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不愿让她担心,只道:“以在军中,骑着马风吹日晒,时候才真是苦。如今回到京,进出都是乘车,已经好多了。”
可她摇头,“哪里好多了,分明还是一样乏累。我想着,你要是能卸了几样差事多好,不要遥领幽州刺了,也不去息州做什么团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