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玉,你放屁!”
“怎么可能是八尊谙,怎么可能是我的小八?”
“他不可能去剑楼,他不可能被道穹苍利用,更不可能会受到魔祖之灵的指引——你再想想,你再想想!一定还有第二个人!一定有!”
道穹苍说着,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扭捏着身子摇啊摇,又将身子一转,转到了对面去。
他语气变得无比委屈,自问自答:“可是月姐姐,没有第二个人呀,只有…八尊谙”
海浪从远处卷来。
鱼知温听着耳畔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没来由后背发凉,手心都泌出了汗。
道穹苍…
她第一次感觉用“恶心”一词,都无法形容这位师伯,他怎的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了?
不是变了,他一向如此。
只不过之前自己在道部,在他麾下,他对内、对外,表现得庄重、谦逊,因为他是道殿主,他需要端着。
而今道殿主脱下了伪装的羔羊皮,回归狼性本质,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他本就这样!
“嗬…”
月宫奴柳眉一跳再跳,终于遏制不住内心怒火,提剑劈向了道穹苍。
道穹苍侧身避过。
月宫奴手持怒仙佛剑,再是一个横斩。
道穹苍矮身避过。
月宫奴双手嵌握住怒仙佛剑,狠狠往上一扬,尚未下劈,道穹苍已经开始后撤…
“站好!”
她扬声一喝。
道穹苍突地一抖,肩膀高耸,愣是被这一声“控”在了原地。
嘭的一声,月宫奴持剑狠狠砍下,从道穹苍的右肩砍进,砍断了他的肩胛骨,砍断了他的胸肋,砍进了他的腹部之中。
“噗…”
道穹苍张口喷出血,身上险些被劈分为二的伤口,更是汩汩涌出了血流。
鱼、柳二女皆吓到了。
怎么控住的?
不,不像是控,更像是道穹苍主动认错受罚,站着挨了月宫奴一劈。
“你砍死我也没用的,月姐姐。”道穹苍脸色抽搐着,固然不会死,疼是真疼啊!
他撅着嘴,恶狠狠道:“你砍死我,去剑楼的也是八尊谙,将变数带过去的人是他,受魔祖指引的也是他,要怪就怪他好奇心太重了。
“不怕告诉你,让你去灵榆山,确实是我本心好意,不忍你们夫妻二人分隔这么久,出来后连一面都见不着。”
“这最后一面,我要是你,现在立刻赶去灵榆山,不会在此地多费口舌,多余这毫无意义的猜论,先见着了再说。”
“一切都好说!”
最后一面…月宫奴怒火中烧,目中杀意已然爆涌,言语间却还能保持平静:“你最好讲清楚点。”
“我讲得够清楚了!”
道穹苍仰头大笑:“最后一面,然后天人永隔—
—是我不会表达了吗,还是月姐姐你根本不愿意相信现实?”
嗤啦!
怒仙佛剑往下一撕。
道穹苍上半身完全被斩下来了,啪叽一声砸在地上,血如泉涌。
他知错受罚,话不改口:“杀了我吧,月姐姐,只要你做得到——夺道之战,你杀了我,道,就是你的了!”
月宫奴眼睑微含,寒光闪烁。
她提剑往前一步,剑尖便刺入了道穹苍脑袋中,疼得后者哀嚎扭曲。
“道,还真可以是本宫的。”
月华洒落在月宫奴云鬓、香肩,身后鱼、柳二女,各皆为之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