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无声的站着,等他发泄完走了。
捂着血液浸出的小腹,小步小步走进殿门。
他躺在窄小竹席上,身下被子薄似外衣,整个殿内无一奴仆。
向来窸窸窣窣的老鼠都敢大摇大摆从廊前经过。
江夙紧闭双眼,气息虚弱,却只是安安静静躺着。
这种日子,比畜生好多,但不是人过的。
他终究是被父皇抛弃的棋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那声音很急切地唤太医,味道是好闻的桂花香。
等他醒来,小腹伤口已处理好。
这里不知是谁的内室,装饰精华,各种名画、古瓷齐座一堂,倒像喜欢文墨之人,偏偏将这些珍宝堆做一团,失了几分雅趣。
江夙起身,观察这些珍品,脑海复诉它们的名字。
一道女子清脆声,让他回了神。
“你醒啦?怎么起来了?还是快些躺好,你伤在腹部,不宜走动。”
女子着一红裙,发间插一红玛瑙簪子,灵动的走来。
江夙不敢多望,作揖道:“谢大人救奴一命。”
“大人?”女子疑惑,靠近他:“你是我老婆,明天就要跟我结婚了。还没人告诉你吗?”
“大人所说何意?”
江夙蹙眉,清玉脸庞不解的看她。
“好吧,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阳月,就在前不久额,也就是一天前,女皇下旨让我们结婚。”
“南阳月”
他睫毛快速颤动,似被这个名字吓到。
南阳月心下了然,扶直他身体,拍胸道:“放心吧,我知道我恶名远扬。我已经改过自新啦,你放心当我老婆吧!”
“奴领命。”
江夙是聪明人,他不敢怒不敢言,如今命如浮萍,嫁娶亦身不由己。
尽管下嫁,在他的国家是可耻的,可他别无选择。
大婚当日,他的清宇殿格外热闹。
仆人都是南阳月宫里的。
他本要沾水施粉,看到高架上凰国的新郎服饰,帐然怔愣。
媒人适时夸耀:“王女待您是真好,这服饰还是她特意托人快马加鞭从凰国带来的呢,一切风俗皆按凰国来做。王夫您啊,真是有福气!”
有福气吗?
他玉色指尖淡淡抚摸价值不菲的婚服,睫毛再次颤几分。
拜完高堂与天地,便是揭盖头了。
金钩挑起,女子淡妆红唇,灵动活泼的望他。
他不由得吸气,还是第一次见女子如此艳丽的模样,比凰国女子还要漂亮不少。
南阳月冲他吹口哨,流氓般提醒他:“喂,等下洞房给你慢慢看个够先喝酒。”
江夙脸侧滑下几条黑线。
两人喝完交杯酒,女皇一声令下,顿时歌乐凑响。
南阳月服饰太沉重,她想搭着江夙走。
刚碰上,一把飞刀擦身而过。
她一回头,面前迎来似曾相识的大刀。
她大喊一声:我靠!
什么顶级刺客,追杀她还没完没了了。
完了,衣服卡脚,躲不过了!
“王女,小心。”
江夙将她拉到一边,躲过大刀。
那刺客很快被抓,怨恨无比的咒骂南阳月。
惊险的婚礼。
女皇安慰了女儿,回了寝宫休息,她吓得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