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作死陆雅不在乎，可别连累了林青青。

好在陆霄没说什么。

休息罢了，下午又喝了茶看了水戏，自然是要各回各的家。林青青由着陆霄的人送回齐府别院，这边还有陆景昀跟着的，陆雅也不好再跟着去齐府。

只好和陆景昀一同往皇宫去。

陆景昀出宫自然是微服私访，没有惊动什么人，身边也就没带着什么人，自然也是蹭着陆雅的公主仪驾回宫。

“臣护送公主回宫。”

江大人牵着马守在马车边上，看到陆雅过来，便道。

陆雅一挑眉。

江汀顶着陆雅探究的眼神，感觉很是有点不自在，便道：“臣今日正好进宫有事回禀陛下。”

陆雅竟然一时之间没多想什么，就道：“那就一同进宫吧。”

倒是旁边的陆景昀一脸的揶揄。

这今天是休沐的日子，江汀是要去给谁禀报？

不过仗着锦衣卫可以出入禁宫，随便编了一个由头罢了。

那位齐公子总不好扔下豫王和未来的王妃巴巴地跟着长公主走了，作为主人家未免有些失礼，这人是在见缝插针地捡便宜呢。

陆景昀笑而不语，跟着陆雅上了马车。

马车里点的是陆雅喜欢的檀香，微凉幽冷。

陆雅看了一眼陆景昀，问道：“笑什么？”

陆景昀闷闷地笑了一声，道：“我这是看江大人呢，怎么以前皇姐看得上他的时候他满脸的不乐意，现在却是……”

“少打趣你皇姐我。”陆雅没好气地道。

现在还有什么用。

江汀与刘家是姻亲，陆雅本来就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倒是你……”陆雅眯起眼打量着陆景昀。

陆景昀倒是皇子里面长得最肖似宣和帝的，眉眼不是锋利调调地俊美，但是也不是齐渊那股子温润如玉，五官倒是无一不标志，黑眸明亮，年纪又小，看着总有一股无辜惹人爱的劲儿。想来他的生母应该长得也很好，不然入不了宣和帝的眼。

陆雅问道：“你小时候还到宫外去住过几天？”

“我就是在行官出生的，皇姐怕是忘汜了。”陆景昀笑道：“我母亲是京郊行宫御殿上侍茶的官女。”

那位后来是封了个什么不高不低的位份陆雅当然不记得了，况且人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陆景昀就一直由着庄皇后照料。

其他人陆雅不好说，但是庄皇后肯定不至于苛待了他。

陆景昀也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陆雅的真正用意，便开门见山道：“皇姐是想问我如何认识的……那位林姑娘？”

陆雅点头：“你倒是聪明。”

“其实根本不算是认识，年少时几面之缘罢了。”陆景的不以为意道：“我从小到大流落在何处，就是我自己也记不清了，那时候我母亲生了痨病，淑妃便做主将她迁出宫去，护国寺多是男子僧人，不合适，这才选了回安寺。”

“我知道她一去定是回不来了，便求了淑妃跟着她一块儿出宫去。”

皇宫里面可以说是除了一个皇后再没有什么大善人，淑妃那个性子陆雅是知道的，这母子俩在宫外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也是有缘，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陆雅点点头，道：“林青青性子和软，向来是不计较什么的，但是豫王府拥兵多年，父皇也仰仗京郊大营，你……”

陆景昀似乎是有些不解陆雅此番话的用意，而后又忽然想明白了。

“皇姐的意思我都明白。”

陆景昀道：“那是我未来的皇婶，又是尊长，我自然是敬重的。”

“你明白就好。”

陆景昀本来也是聪明人，不需要陆雅多说。

“皇后娘娘待我有恩，我不是好赖不分的人。”陆景的道：“我也劝皇姐一句，倘若是真的放下了，那位江大人……你也要尽早料理。”

“此人既是父皇宠臣，却也是刘氏江氏子弟，皇姐不趁早料理了他，只怕会生出事端来。”

陆雅便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让他为我所用？”

陆景昀挑起眉。

“我看齐渊和江大人，皇姐该是只能选一个。”陆景的道：“我看齐渊倒是对皇姐情深义重，这么多年来……”

陆雅抬起眉梢，屈起的指节在桌角上轻轻一扣。

“这么多年来？”

“我以为父皇早就有意……”陆景昀脑子里峰回路转，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办了坏事，便解释：“这些年来中宫弱势，太后薨逝之后皇姐在宫里宫外，做什么事都是称心如意的，有人在背后默默帮衬，怕是父皇有心撮合。”

陆雅垂下眼，不咸不淡地感叹了一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