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啊……”长丰还在疑惑着:“那花儿到底哪儿去了?”
陆雅觉得这孩子真是没眼色。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一提就是两回。
“来来来,一边儿去。”她随手抓了一把桌上招呼客人的瓜子干果,塞进长丰的手里,赶道:“大人的谈话小孩子不要听。”
长丰抓着一把瓜子,一脸茫然地挪到一边儿去了。
“陆姑娘,好雅兴啊!”
路宜年走到了桌前,看着林青青与陆霄,虽说也知道这俩人是谁,但是却没有主动说什么,只问了陆雅的好。
这人兴冲冲地凑了个热闹,什么都没捞着回来,竟然还挺高兴的。
“是啊,路公子也是好雅兴。”陆雅抬抬眼,不咸不淡地道。
“豫王殿下,林姑娘。”
“私下见面,不必多礼。”
“二位有礼。”
跟在后面的江汀和齐渊却是规规矩矩地问了好,一边的茶老板还挺有眼色,连忙奔过来又是调座位又是添茶的,生怕得罪了这几位看起来不是富就是贵的大爷。
“小的眼拙,没认出来殿下,又恐怕冒犯了姑娘家。”路宜年这人倒是不介意,先笑眯眯地一拱手,朗声道:“还请二位见谅。”
“无妨。”陆霄应了一声,模样矜贵,神色温和。
倒是林青青搭了一句话,道:“方才听公主殿下提起,路公子似乎是很懂音律格调,前些日子听过公子的那首名动京城的曲子,没想到今日倒是见着真人了。”
路宜年面上作受宠若惊之色,眼睛却是看向陆雅。
又笑道:“见不得人的东西,能博姑娘一笑,自然是在下的福气。”
林青青便道:“公子才情令人钦佩。”
林青青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好端端一个风流公子的做派,竟然将那闺怨诗写得如此出众,她本来还以为得是个多么多愁善感的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个这般……放荡不羁的人物。
两句话下来,只要不提那束已经沦为了湖上绣球的金花茶花束,一切都还能维持着平稳的方向发展。
但是没有尴尬的时候,总会有人给你制造尴尬。
这个人一般都是和你关系最好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陆雅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放下来,就听见林青青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三个人,抓心挠肝地问:“那花儿……你们谁最后抢到了?莫不是掉水里了不成?”
陆雅即将拍桌而起:林青青你吃里扒外的!
坑了路宜年的钱不分给你了!
“正好,本王也有些好奇。”
陆霄笑容可掬,看了一眼即将掀桌子的陆雅,火上浇油地拉偏架,问道:“你们是哪一位如此神勇,能抢到了淑雅长公主的花。”
“谁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可是那位的掌上明珠。”
陆霄这拿捏着长辈的语气打趣,陆雅就是心有不满,也愣是想不到什么话回怼。
“咳。”齐渊笑眯眯地往陆雅脸上看了一眼,温声道:“方才我用时不察,被江大人暗算了一招,将那花抛了出去,正好便落到了湖中一位姑娘的花船之上。”
陆雅:“噗哈哈哈哈……”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江汀忽然冷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刀,道:“那花船上的姑娘对齐公子一见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齐公子走。”
“你胡说八道。”齐渊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声音亲和,咬牙切齿:“她看上的分明就是江大人你。”
“是吗?”江汀不以为然:“最后是路公子要去将花抢回来,那姑娘便说了,是路公子也不是不行,她乐意不收钱伺候。”
原本还在笑眯眯地喝茶看热闹的路宜年忽然被推出去顶了锅,险些被这个无妄之灾砸得头晕眼花了,连忙道:“别胡说八道!她明明是说的我们三人她得慢慢挑!”
林青青咬着牙,为了不让陆雅当场爆发,艰难忍着笑。
就连陆霄都罕见地带了点调侃地味道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