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闻言，也挥退了不少守在一边的人，只留了几个经常伺候的大丫鬟。

寒暄了两句，便看到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小姑娘走进来，在齐老夫人身边福了福身，低声道：“二公子说……忽然身体抱恙，今天就不来了。”

齐老夫人只当他是有心不与两位年轻的姑娘共处，倒是也没有多问，只让小丫头回去传话，叫他好生歇息。

林青青撩起眼皮，看了陆雅一眼。

她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一句话：这抱恙可真是抱得突然。

下午看到还活蹦乱跳的，到了晚上就抱恙了。

陆雅忍住笑意，拉住那小姑娘，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方才见着不还是好好的吗。”

小姑娘一脸的茫然，看着陆雅直摇头。

齐老夫人听着，拾眼看了陆雅一眼，倒是带了点惊讶的笑意。

公主殿下笑得太过于不怀好意，总觉得要干什么坏事，小丫鬟心下一紧，就道：“奴婢、也不知……”

“无妨。”

陆雅放开小丫鬟，只道：“你去吧。”

宴后陆雅与林青青又陪着齐老夫人说了会儿话，才一同从老夫人那儿离开。

齐府别院还留着陆雅当时住过的院子，但是陆雅偏偏要跟着林青青回去，魏嬤嬤等人早就习惯了她这等行事，也都不说什么了。

刚刚进了门，林青青便忍着笑，问道：“你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这人笑得意味深长，陆雅挑起眉，笑了：“我这不是来陪你吗？怎么，我不能来吗？”

“能能能。”林青青连忙道：“我这不是，怕你耽误了好事吗？”

“来来来，青青。”陆雅没骨头似的往旁边一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儿的位置：“我传授你一点经验。”

林青青莫名其妙：“谢谢，大可不必。”

她一听就知道是陆雅那些胡编乱造的撩人的十八招式。

笑死，林青青腹诽到：陆雅此人之所以在搞男人这一方面无往不胜，跟那些所谓的技巧没有半点关系。全靠天赋技能。

“你真没意思！”陆雅从软榻上爬起来，凑到林青青边儿上去，然后依旧没有骨头一样地靠在林青青的肩头。

林青青屋子里竟然还支了不小的一张书案，一边整整齐齐地摞着好些书，另一边则是铺开的几张字怗。

“你这是练的谁的字？”陆雅低下身看了一眼，问道：“看着还怪好看的。”

林青青：“你猜？”

陆雅觉得这多半不是个好人。

林青青：“陆霄。”

“我去……”陆雅倒是真也没想到：“看不出来啊，他老人家还有两把刷子呢。”

“不过你练他的字干什么？”

“豫王爷的字在民间可是一字千金。”

林青青道：“倘若我能学到个七八成的像，那不就是发财了？”

陆雅：“……”

你靠买卖赝品发家致富？

你同意陆霄能同意？

“话说，我当时给你写信了，你给魏嬤嬤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陆雅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绝望，要不是偶然撞上宣和帝给陆霄赐婚，她肯定还要试探林青青几回的，于是后知后觉地开始翻旧账，质问道：“你什么时候不认识字了？”

“哦。”林青青道：“我就是故意的。”

陆雅：“？”

林青青撑着下巴，眨眨眼，很是无辜：“我以为你是想试探我来着，毕竟京城里盛传长公主殿下痴恋锦衣卫的江大人，近他身的女人可都没有好下场，我怎么敢惹你啊？”

陆雅：“……”

暮色低沉下来，屋子里点上了灯。

陆雅看完了半本画本子，林青青也写完了大半张字贴。

晾干了墨痕的林青青撑着桌子，转过头意有所指地问陆雅：“天都快黑了，你还不走？”

“走什么走？我就在你这儿待着了。”

陆雅被她戳破了心思也不担心，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说好了夜探香闺，这要不是正经晚上，那可就没意思了。

林青青：“……”

她最后尽自己的一点职责，站起身拍拍陆雅的肩头，提醒道：“注意影响兄弟。”

“那一会儿魏嬤嬤过来问，你就说我在你这儿。”陆雅道：“不然到时候她要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