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您慢走,各位慢走。”
夏世涣也不追他们了,等人上了马车,他疾速跑去了后堂。
白亦皊低着头,揉揉鼻子,从酒楼旁的小巷,转到酒楼后门,里面传来的吼骂声,听的她心情甚好。
“四叔,你们这水在哪里打的?把我今早买的几缸水全弄脏了,还搅了我今天的生意,你说怎么赔?”
夏世涣带着满腔怒火,提起夏老四的水桶,摔个稀碎。
他的话,吓的夏老四三人一哆嗦,看着破桶,夏老四又心疼的不行。
他面上依旧谄媚的笑着,“四侄儿,我,我和他们一样,在那栎树山下的沟里挑的,都是干净水啊。”
夏世涣听到他狡辩,火更大了。
“难不成我冤枉了你?你自己看看,你这桶底的黑泥,叫客人怎么喝?”
“对,对不住,我再给你挑三挑水过来,不收你钱的。”
夏老四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生怕侄儿让他赔钱。
白亦皊听到此处,脸上的笑意更浓。
原主曾听到村长和她爷爷闲聊时说,别看夏老大家的四个儿子富的流油,又关照族人,背地里,账算的可清了。
这时里面又响起夏老四俩孙子的声音。
“四伯,是我们疏忽,下次不会了,你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四伯,我们多赔你几桶水。”
“不要喊我四伯,你们现在给我滚。”
夏世涣想到他们酒楼好久没有生意,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客,又被眼前三人搅黄了,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打开后门,把三人的水桶扔出去后,怒不可遏。
“滚蛋,都滚蛋,从明天起,你们就不要来了,你们家的水,我不收了。”
夏老四和俩孙子被夏世涣吼的,就差跪下了。
“四侄儿,别呀,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四伯,你不能断了我们活路啊!”
白亦皊没有再听墙角,背着篓子走了。
鸿运酒楼是村里夏老大家四个儿子的产业,不光在清辉镇,隔壁几个镇和麦阳县里,也有他们的分酒楼。
楼里所用粮食蔬菜肉食,多是夏家族人种植喂养。
就连楼里掌柜账房伙计,也多是他们族里人,是麦阳县内公认的最团结的家族。
夏老大家的大儿子夏世源还被麦阳县令评了“乡贤”之名。
只是,内里子也不过如此。
白亦皊走出巷子,绕回正街,被一男一女的谈话声吸引了。
“听说住在你们客栈的梵天盟少主,在镇上买了不少铺子宅院啊!”
“嗯,如今这年头,饭都吃不下了,也只能把家业卖了。”
“老天爷不赏饭吃啊,这要等旱灾过去,他可大赚了。”
“可不是嘛,那少主年纪轻轻,做生意的手段老道的很,听说他新开的当铺里,但凡值钱的东西,都可以拿去跟他换粮食哩。”
白亦皊听着俩人的对话,灵光乍现。
这个时候低价囤田囤地囤宅院铺子,只要朝廷不败,等到好年头,那就是躺赚。
可惜她没钱啊。
她抬头瞥了眼那说话的女子,浓妆艳抹,风姿妖娆。
她身后门头上写着:留仙居客栈。
和夏家的迎客楼,隔着五家铺子,开在正街口上。
侧门对着清辉镇入口的岷山河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