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笑的更温和了。
“看来是有作用的。”
顾晚带上办公室的门,走到桌边,距离江寒不足一米,盯着他的表情说,“你说的那个小老鼠,是我吗?”
江寒喝了几口水,然后摸到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那只木头的小老鼠。
他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把小老鼠放在了桌上。
顾晚盯着那只小老鼠,说实话,她没有半点印象。
她的视线又转移到江寒的脸上,江寒似乎知道她看自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后脑勺。
“你这里,是不是有个疤,三角形的。”
“……”顾晚无意识的跟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臻芸告诉你的?”
她这里有疤,还是臻芸告诉她的。
体育考核的时候女生做仰卧起坐,她摸到头后少了一块头发,让臻芸给她看看。
臻芸用手机拍给她看,是一个三角形的疤,非常规则的三角形。
回家她就问外公,外公告诉她,是她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后脑勺磕在三角铁上留下的。
江寒对她鞠了一躬。
顾晚吓的往后一跳。
江寒的腰弯下后就没直起来,而是拨开头发给她看。
顾晚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靠近点,看到江寒后脑同样的位置,有个一样的疤痕。
“这……”顾晚嗓子被卡住了,太多话想问,都一窝蜂的涌上来,挤在一起一个也蹦不出来。
江寒把水给她,让她坐下说。
顾晚拧开水瓶,一口气把水喝光,才说出话。
“你给我说清楚。”
“其实这里不方便说,随时有病人过来寻求帮助,如果你信得过我,咱们换个地方说。”
江寒脱了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这件事,你知我知,再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生命危险。”
顾晚盯着那张名片。
看名片上的介绍,是一家酒吧,位置还挺偏。
她有点犹豫,没有马上拿。
“已经过去十七年了,我不确定他们还在不在,还有多少人在。其他人我不想管。”江寒把喝空的水瓶丢进垃圾桶,还挺准。
他撑开盲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只有你。”
顾晚在办公室坐了好大一会儿,走廊里的风吹进来,吹的她后背凉飕飕的。
她站起身,把那张名片放进口袋。
江寒那只小老鼠还放在桌上,粗糙但摸的溜滑的老鼠头正对着她。
他那么在乎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忘记收起来,而是想用它给自己施压。
顾晚把小老鼠放进之前的抽屉里,出去的时候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她特意去了病房一趟,顾镇山还没睡,正跟临床的孙叔叔抬杠。
“我生她养她,我是她亲爹,我的财产我想给谁就给谁!我一毛钱不给她,她也得给我养老送终!她要是敢不管我,我就去法院告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孝女,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