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露台,又看宫严恒。
什么意思啊……
宫严恒调暗了床头灯,慢慢躺下,拉好被子,“敢抱我,把你扔出去。”
顾晚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如果她理解的没错,宫严恒是让她在主卧睡?
跟他一起睡?
跟他睡一张床?
今天的月亮从口袋里出来的?
一直躺在床上,顾晚都还没缕清头绪。
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隐藏机关,导致剧情走向巨变。
她平躺了一会儿,翻身脸朝外。
露台的窗帘拉着,看不到今晚的月亮是圆是扁,只能确定没有风。
但顾晚的心情很乱,像是台风过境后的一片狼藉。
在民宿的时候,他们也睡过一张床,宫严恒还压过她,假装酱酱酿酿。
那时候她心跳也很快,但更多地是震惊。
今天……自从宫严恒在车里吻过她之后,现在躺在他身边,听着他平缓的呼吸,顾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奇怪。
顾晚换成仰躺的姿势,说不上哪不舒服,她又侧过身。
“再动一下,滚去露台。”
宫严恒的声音忽然在黑暗里响起,吓的顾晚一激灵。
“不,不动了。”顾晚闷声回答。
此刻,她正面对着宫严恒。
眼睛适应黑暗后,可以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尖,那副只会吐恶言恶语的嘴……他的嘴唇很薄,抿着的时候线条冷漠,但触感挺软。
顾晚舔了舔嘴角。
是鱼不顶饱吗?她好像饿了。
可能是她吞口水的声音太大,她好像看到宫严恒蹙眉了,急忙把毯子拉起来遮住脸。
睡吧睡吧,睡着就不知道饿了。
可她饿着肚子睡不着啊。
数数,数数能睡着。
一只鸡,两只猫,三只狗,四只羊……要不明天吃烤全羊?
也不知道林婄吃不吃羊肉。
身边的气息一变,顾晚抢在宫严恒的前面开口,“你吃羊肉吗?”
“不吃。”宫严恒恶声,“再不睡滚出去。”
“睡睡睡。”顾晚又翻过去背对着他。
不看他,应该能很快睡着。
在一边吞口水一边数数的煎熬中,顾晚终于睡着了。
梦回熟悉的狭长甬道。
她肚子紧贴着地面,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不远处有光,隐约有人说话。
‘他的效果最好,但副作用也很强。’
‘谁知道十年后什么情况,咱们只要保证交工的时候是完美的就行。’
顾晚爬到了亮光的下方,只敢露出半张脸往下看。
光是从一张通风的百叶网透上来的,下面是一个大病房,两个中年医生正在给病床上的小孩检查身体。
小孩的身上有很多线连接着病床边的仪器,仪器上的数据在不停变化。
数值逐渐达到巅峰,所有的仪器都亮起了红灯。
下一秒,小孩的惨叫跟警报融为一体。
两个成年男人,无法按住被病痛折磨的小孩。
顾晚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才没发出声音,但眼泪却不控的掉了下去,穿过百叶直直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