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再次加快。

她把跟江寒的聊天记录删除，找出臻芸发消息【做个心肺检查要多少钱。】

臻芸【看做什么项目了，我今天去看顾叔，他捂着心口说不舒服。如果只查心脏的话，可能要上千。】

顾晚【不给他做，我做。】

臻芸立刻打了语音电话过来，焦急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就，心脏跳的快，呼吸不过来，头还有点晕。”

“怎么就难受了，你是跑步了还是吃什么东西了？”

“没有，就……”顾晚看了一眼司机，捂着话筒，小声说，“就……他亲了我。”

臻芸那边没声音了。

顾晚侧身，压低声音，“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的情况是不是挺严重的？”

她好像听到了臻芸捂着嘴压抑的声音。

“你别哭啊……别哭别哭……就算是绝症也不会马上就死的对吧！我得把外公的凉茶公司拿回来，把属于我妈的财产夺回来！要是我死了……我就把这些都捐了，不能便宜那些贱-人！”

“傻瓜。”臻芸闷着声道。

顾晚嗤笑，“我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从小就学习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电话那边，忽然响起臻芸控制不住的笑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臻芸的笑好不容易止住，听她说完又笑了起来，中间夹杂着拍桌的声音。

“你够了啊！看在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换个人……”

“换谁，你就我一个朋友好吧。”臻芸终于不笑了，“我也不聪明，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做你的后盾。你放手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顾叔这边我帮你盯着。”

顾晚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

傅丞给宫严恒的脚拍了片子。

骨头没伤，只是软组织挫伤。

“我提醒过你吧，除了在我这做复建，不要擅自走路，你怎么搞的。”

“意外。”

傅丞给他擦自己的秘制药膏，抬头看了一眼，“你的小跟班呢，不是说好带来给我看看的吗？”

“谁说的。”宫严恒点燃一根烟。

“哎，”傅丞抢过烟捻灭，“这会功夫你已经抽了三根了，有事？”

“……”宫严恒眯着眼不说话。

擦完药，傅丞又拿了一支新的药膏给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跟小跟班有关？虽然她的情况可疑，但不能确定她就是‘猎捕’的人。”

“她是。”

傅丞顿住。

两人静默。

片刻后，傅丞疑惑道，“你怎么确定的？”

宫严恒不说话，调转轮椅往外走。

傅丞知道，宫严恒不想说的事，是问不出来的。

他跟在后面，跟进电梯，站在宫严恒的对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最近怎么样？”

“烦。”

“只有烦？就没别的？比如……担心，焦虑，嫉妒……”

宫严恒褐色的瞳仁缩了缩，冷声道，“你很闲？”

“这不是要维护医患关系，把贵客送下去吗？”傅丞笑起来，“你嫌烦，那我就不送了。”

电梯下行的很快，傅丞按了二楼，在电梯停下后走出去。

“不管有任何情绪，都不要压抑，否则你的情况只会更严重。”傅丞倒退着走出电梯，跟宫严恒挥手告别。

电梯关闭后，傅丞走到窗边，看着那辆银色的迈巴赫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