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却不松手,而是牵着李昙穗在跪迎的百官中走过:“朕也当感谢皇后的功劳,赴怀山祈福在先,助朕铲除逆臣在后。战事大捷,皇后功不可没。”
“如此说来,臣妾也算功劳赫赫。”
赵衍一顿,回头笑道:“你倒是实诚。”
“陛下金口玉言,臣妾自然就当得起。”李昙穗从容不迫地回道。
赵衍颔首笑言:“不愧是朕的皇后。”
踏过玉石台阶后,赵衍停下脚步,俯视着整齐跪拜的文武百官,昂首叫起群臣。
过后,赵衍又将目光转向李昙穗,开口说道:“你离宫后,后宫出了些事,你若得空,去看看贵妃也好。”
赵衍话说得隐晦,李昙穗却捕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慌乱,忙问道:“贵妃出什么事了?”
“该发落的人,朕都发落了,至于其他的,还是得皇后自己去看。”
赵衍的话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进李昙穗的心口,痛得她瞬间出了冷汗,连步子都迈不稳。
堪堪赶到长信宫,却被舒贵嫔告知,白新容已经搬回了永恩殿。
在舒贵嫔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李昙穗觉察到了不对,她的心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一向稳重的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宫门下的门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失去平衡坠倒在地。
还未等李昙穗重新站起身来,急促的心慌就侵占了她的意识。
李昙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熟悉的陈设布置让李昙穗觉得恍若隔世。
正要翻身起来,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若梨?”李昙穗见到若梨后,全然没去想是不是她在怀山出卖了自己,只是急忙问道,“寒酥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若梨眼中满是清泪,紧紧闭着嘴,心疼地握住李昙穗的手,不住地摇头。
李昙穗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急切:“你说!寒酥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若梨还是不说话,只顾着摇头,任由李昙穗心急如焚。
“皇后何必为难若梨,她今后说不出话来了。”
沉稳冷冽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入内殿,赵衍的身影出现在李昙穗眼前。
若梨一见赵衍过来,吓得即刻松开了李昙穗的手,连滚带爬地跪伏在了一边,头都不敢抬。
赵衍见怪不怪地撩袍坐下,口中淡淡道:“身为眼线,怀山之事,她闭口不谈,妄想隐瞒于朕。既然如此,留着舌头还有什么用?”
“什……什么,你把若梨……”
“她长着嘴却不说话,朕便让人割了她的舌头,如此,若梨今后再知情不报,朕也不怪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李昙穗尖着嗓子叫嚷。
赵衍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将李昙穗的手拢在掌中:“若非怕皇后伤心,朕又怎么留她苟活于世。”
李昙穗讽刺道:“臣妾伤心与否,陛下又怎会在乎!”
谁料赵衍不气,反而面色柔和地说道:“朕自然在乎。太医说了,若是过于伤心,对你腹中的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