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拄着拐杖上前两步挡住她,皱眉冷声问,“你这驴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小爷买来的,”霍夏欢挑眉看他,颇有点嚣张道,“没长眼睛呢,路真么宽,好端端得你拦我去路做甚?”
这种态度,若是换成以前的他,如何能忍?
呼吸间就将人碾成粉尘了。
可现在,万安觉得自己在忍字一觉上都可以出书立传了。
他忍住当街杀人的冲动,“我怀疑你这头驴是我之前丢的。”
“笑话,你是在指控我偷了你的驴?”霍夏欢一点不虚,“那你叫它,看它应不应你?”
万安哪里不敢叫,之前为了赶路方便,他还特地用过驯兽之法,提高了这头驴的灵智。
要不然遇上山匪的时候它哪有那个机灵劲丢下他就跑?
所以它不可能不认识自己。
万安相当自信,张嘴就要叫。
“等等,”霍夏欢扬了扬手,打断他,“要是叫了它它不应你呢?我可不能白受了这冤枉。”
万安听着这话觉得他心虚了,冷哼,“哼,它不可能不应我!”
霍夏欢也哼,“就说它不应你你打算怎么办吧。”
想起这货养了这么多天的伤,那可以吃的应该恢复一点了。
于是她故意斜眼看他,眼神鄙夷又轻慢,“就你这叫花子的样子,该不会想骗我的驴吧?”
万安:“!!!”
叫花子?
她竟然敢说他是叫花子?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万安感觉尊严受到了挑衅。
恨不能一拳将这嘴贱的狗男人打得粉碎。
但想起在这里等待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又生生忍住。
事实上,若只是丢了驴,他也不是非要回来不可。
可自己给这驴开了灵智,若是便宜了别人,总是感觉非常不爽,所以他宁可要回来自己给吃了。
于是万安冷笑一声,“若是它不应我,我就赔你文银百两,都够你买二十头驴了,我现在可以叫了吗?”
哦豁!
文银百两啊?
“再等等,口说无凭啊,”霍夏欢扭头在驴车上掏啊掏,掏出碳笔和纸张,“写个凭证先!”
“你!”
万安气得够呛,要是在炼器宗,甚至在帝都,他只要往那些高门贵院府中一站,谁敢不信他说的话?
他的脸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然而……想到自己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万安恨不得将牙给咬碎。
“你不写呀,肯定是骗我的咯,”霍夏欢等得不耐烦,仰首看向边上看热闹的官差和百姓,“这人想要骗我驴,我是不是可以报官抓他啊?”
万安:“!”
他咬牙狠声道,“我写!”
于是他抢过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凭证出来。
霍夏欢满意接过,“那你叫。”
万安冷哼一声,“黑驴,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驴哥纹丝不动:黑驴是谁啊,不认识,本驴现在叫驴哥。
见它不动,万安怒极,又大喝一声,“黑驴,过来!”
声音中隐含威压,刺得驴哥有些不适得哼唧了一声。
霍夏欢轻拍了它脑门一下,那种不适感就立马消失了。
驴哥驴眼一瞪:新主人好厉害!
然后它还是坚定地保持纹丝不动的造型。
万安嘴角都给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