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盛恩的传唤下霍姨娘很快便来到了书房,似是跑得急了些,原先包扎好的额头上纱布露出了点点鲜红。
“参见老爷。”似乎经历过夏晚荷一事后霍姨娘变得沉稳了起来,形态越发的端庄了起来,让人无法挑出错处。
夏盛恩却没有因此对霍姨娘有所改观,手中的书本毅然砸在了书案上,发出了震耳的响声。
一双眼眸布满了寒光,夏盛恩望向霍姨娘的眼中满是冷意。
“好一个霍姨娘,我让你代为掌管府中事物竟想不到你手伸得那么长,竟然敢动秋儿的嫁妆。”
面对夏盛恩的质问霍姨娘显得淡定了许多,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神色自然。
“老爷冤枉呀,妾身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眼泪自霍姨娘的眼中夺眶而出,配上她素色的衣衫显得格外的柔弱。
许是夏晚荷此前的表现还历历在目,夏盛恩的眼中并未出现半分动容,眼神凌厉的望向霍姨娘道:“好一个迫不得已,你且说说还有谁能逼你不成?”
自原配离世他便将府中大小事物交给霍姨娘代为打理,若非秋儿发现,恐怕直至秋儿出嫁他也发现不了。
面对夏盛恩的质问,霍姨娘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楚楚可怜的解释道:“昔日老爷喊冤入狱,妾身变卖周身财物欲助老爷脱困,逼不得已才动了三小姐的嫁妆。”
早在夏晚秋找她拿账本的时候霍姨娘便察觉不对,一早便做好了准备。
霍姨娘诚挚的眼神让夏盛恩迟疑了起来,若她所言为真,也确实是事出有因。
“哦,那你为何不与秋儿直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夏盛恩眼神锐利的望向霍姨娘。
若与秋儿直说再拿去钱财,秋儿定不会有所阻拦。
“妾身倒是想说,可老爷一入狱三小姐便没了踪影,就算妾身想说,也得寻到人才是。”霍姨娘一边露出无辜的模样一边对夏盛恩上着眼药。
“事急从缓还望老爷明鉴。”
他入狱情况未卜,他的嫡女却不与家中商量一意孤行,这其中说法夏盛恩如何会不懂。
然而霍姨娘却低估了夏盛恩此刻对夏晚秋的信任,或许是为了弥补也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此刻的夏晚秋在夏盛恩的眼中镀满了滤镜。
“好,就当你有理。可如今我已脱困,你又为何避而不谈。”
霍姨娘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轻声说道:“妾身原本已经变卖首饰打算将三小姐的陪嫁补上,可还未行动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好一出以退为进,霍姨娘这番操作下来哪怕爹爹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定不会再与她计较。
果然夏盛恩的眼神迟疑片刻终究软了下来,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夏晚秋问道:“秋儿你看?”
夏晚秋自然听出爹爹的言下之意是让她宽恕霍姨娘,心中摇了摇头,爹爹终究是心太软。
“既然事出有因秋儿也非胡搅蛮缠之人,只要将支取的金银悉数奉还我便也不再计较。”
不管心下如何夏晚秋面上却并未显现半分,心中除掉霍姨娘的决心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