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沉照做，将裤腿扯起。

笔直锋利的西裤下，是他那完全被毒素侵害的双腿，血管和青筋严重凸起，皮肤底下的血管呈现不正常的青黑色，一条条蜈蚣般丑陋地蜿蜒而上，皮肤也是遍布大块小块的淤青。

他的双腿不可避免地出现萎缩，但好在有药物和药生堂的治疗，萎缩程度不算太严重，但这么一双腿看着绝对吓人。

鬼医手啧啧两声：“你这情况不妙啊。”

镜沉：“……两年前中的毒，咳咳、药生堂倾尽全力，才将毒素压制到了双腿上，避免了五脏六腑、全身被侵害，咳咳、但我的肺部和肾脏依旧受到了严重损伤。”

镜沉一边咳嗽，一边说着情况。

鬼医手来了兴致：“什么毒，药生堂和百毒门居然都解不了。”

镜沉摇头。

鬼医手盯着镜沉死气沉沉的脸：“那药生堂有没有说，此毒不解，你还能活多久？”

镜沉：“死不了，就是残废，有个我无法接受的治疗方案——截肢。”

鬼医手点点头，摩挲了几下下巴，意味深长地喃喃一句：“死不了啊～”

随即他咧嘴一笑，打下包票：“年轻人，算你运气好，碰到我，放心吧，有得治。”

镜沉面露欣喜：“那就拜托先生了。”

鬼医手：“医者仁心，应该的，何况这也算是我们的缘分，等着啊。”

他转身到沙发前坐下，几案上放着一个医药箱，他在药箱里翻翻找找。

镜沉：“先生打算在这里替我医治吗？”

鬼医手：“难道还带你去医院开刀？我堂堂鬼医手，解毒，分分钟的事。”

镜沉：“是要针灸？”

鬼医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针灸袋：“在这不是嘛？”随即起身，去到饮水机前。

镜沉：“鬼医手神秘难寻，多少人只听其闻从不见其人，我一直以为先生是西医。”

鬼医手：“我泱泱大国，中医传承几千年，西医？给中医提鞋都不配。”

他端了杯水过来，递给镜沉。

“把这吃了。”

镜沉接过，问了句：“这是？”

鬼医手：“吃了这个，睡上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镜沉拿着水和药：“先生不再问问我的情况吗？”

鬼医手：“我自己会诊。解个毒而已。”

镜沉：“门外有一位药生堂的小先生，需要的话，可以让他进来打打下手。”

鬼医手：“不用。”

镜沉：“门外还有个人，对先生您敬仰万分，千里迢迢跟着我来，就为了拜先生您为师，跟您学医，还希望先生能收下她。”

鬼医手：“这事不急，我先把你毒解了，赶紧把药吃了吧，你的状况耽误不得。”

镜沉：“我还有件事需要跟他们交代。”

鬼医手：“你哪儿那么多破事，你到底治不治？”

镜沉却说：“不治了。”

鬼医手一愣：“你说什么？”

门外，

镜子承极力回忆着什么：“我怎么觉得刚刚那人声音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儿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