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的镜子承没觉着尴尬,只是不爽。
“诶你不是说我命好吗?我倒霉死了,玩什么输什么,我都要输傻了。逢赌必输就算了,我买个牌还买到假货,而且是接连两张,还他妈被人偷一张!”镜子承狂吐苦水。
“你到底会不会算啊?你跟谁学的?别是打着道教学院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我就说得相信科学吧。”幽怨地看一眼他五叔,蚊子似地声音细小道:“五叔你非送我去读什么神棍学校……”
本不愿搭理这有眼无珠的家伙,但他质疑自己的能力,黎婳不得不重视了。
“你要不是命好,第一轮的时候你就被那帮人打死了。”黎婳轻描淡写说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镜子承摸摸脸上的伤,看向大家,以为是他们告诉了黎婳。
结果黎婳忽然收刀,木雕在她手里转了两圈,拿木雕的手接着一指他,一脸认真跟镜沉说:“五叔,第一轮的时候他出老千被抓包让人群殴了。”
镜沉也是让黎婳这突然的一下子弄笑了。
镜子承气炸,冲她咆哮:“五叔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用不着你在这儿打小报告!”
他捏紧拳头,气到肩膀都发抖,想把她的破木雕拍掉。
“好歹是一起的,你拿十几张黄牌救雨哥却对我见死不救,你知道我被打得有多惨吗?看着我被打就算了,你还打我小报告。”
黎婳:“像你这种审美畸形的家伙,我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大的修养。”
镜子承怒目切齿,痛指黎婳:“你简直欺人太甚!五叔你管管她啊!”
镜沉咳嗽着,说他:“你没事就安静。”
镜子承跪地痛哭。
一旁的竟风摇头:子承少爷,人家穿一条裤子,不对,坐一张轮椅的。
您还不明白还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吗?
又是几轮结束,此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赌客中,绝大部分都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他们脸上不见疲惫,反而越接近最后、越是兴奋,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
新的一轮快要结束时,镜子承急急忙忙回来求救:“五叔,雨哥出事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也为了图清净,身体不适的镜沉一直是待在最角落的地方。
而此时和他这边完全相对的另一边,算是整个二楼的中心位置处,竟雨正被数人围困。
其中就有和竟雨交过手的双鬼刃赵怀音。
还有那纨绔子弟,正在一旁叫嚣。
显然竟雨是被困在了他们的地盘。
纨绔子弟手里拿着个红酒瓶,指着被包围的竟雨,对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道:“大伯,就是他抢了我的牌,打伤了我。”
中年男人看看一身血气跟不要命似的竟雨。
旁边的手下这时告诉他:“万爷,这人我有印象,好像是镜五爷身边的人。”
万喻楼听罢,重新看回竟雨,说一句:“镜沉来了?”随即笑了笑:“他确实该来的——他人呢?一直没碰见他。”
竟雨闭口不言,整个人都紧绷着。
万喻楼见状,大方道:“那牌,你这么想要就拿去,就当是我送给你主子的一点小礼。”
纨绔子弟一听万喻楼这是要放走竟雨,当即不情愿:“大伯……”
万喻楼继续说:“牌可以送你,但你得跟他道个歉,看在镜沉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
纨绔子弟不肯,眼神恶狠:“他把我打成这样,就只是道个歉?我怎么也得断了他一只手。大悲拳是吧?我让你这辈子都打不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