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叶孤舟是凰羽用一片树叶所化，四周也没个围挡护栏，一个海浪就能将两人掀翻。

“嘘，别说话。”凰羽指着乌黑的深海。

她垂钓的位置下方忽然闪现出光亮，那光影一闪一闪颇有几分诡异，张崇以为自己迷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大海深处竟有亮光？

难道是传说中的水之月？

“哈哈，上钩了！”

凰羽提起鱼竿，只见鱼钩处挂着一个圆滚滚，头顶灯笼的红鱼。

悬在空中的鱼发出幽幽红光。

那鱼有拳头大小，被提出水面后不停挣扎，企图甩开鱼钩。

“今日夜色好，第一条竟是一尾红鱼，小红鱼别动，我这就给你解开。”

凰羽从袖中拿出一小钵装满海水后将鱼儿丢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将鱼竿又甩了回去，没一会又钓上一尾头上挂着黄色灯笼的鱼。

“这是灯笼鱼，只在每月底出现一次。”

“灯笼鱼？此为何用？”

“以后你就知道了。”

凰羽说着又将鱼竿放了回去。说也奇怪，她那小钵明明不大，看着只能装下一尾鱼，可现在那小钵里已经装了十来条，每条鱼颜色不尽相同！

又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凰羽终于停了下来。

她将小钵捧起，伸出手指数了数：“差不多了，这都拿回去养在灵泽后院里。”

张崇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说出来。

灵泽里还能养海鱼？

“你别小看我这钵，这可是乾坤钵，它能装下半个汴京……”

怪不得，怪不得能放进几十条鱼。

“凰凰，你背后。”

原来刚刚凰羽钓鱼的地方，那些灯笼鱼都游到了水面。一条巨大的灯笼鱼看起来是他们的头头，它正奋力地向凰羽喷水……

凰羽一转身，一条水柱朝着她面部就来。

这家伙一下就来气了，她将手中的鱼竿往海里一甩，厉声呵斥：“虎妞，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根据约定：你每年给我送十条崽，现在我也不过钓上来五六十条，你虎个什么劲？”

那大鱼对着凰羽叽里咕噜吐了好多泡泡，张崇表示完全看不懂……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只能拿十条？

啊·呸！老娘几百年没要你上贡了，只要走六十条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大鱼又对着她咕噜噜吐气泡。

“虎妞，知足常乐。若我按照约定一年取你十条，你算算今日我该带走多少？”

凰羽转身不再理它，金色符文从她口中溢出倾泻而下，它们流到小舟上，再流到大海里。

一群群灯笼鱼像是孩子见了父母般飞奔过去，尽情地享受这金光浴……

今夜的深海处处漫着金色，它终于不再幽深黑暗。

“走吧。”

凰羽催动小舟离开了南海之巅。

望着小舟后方那长长的金色波光，张崇一脸崇拜，凰凰就是厉害，她还懂得跟鱼言语呢。

“凰凰，这次我们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