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她养的很好，少年五指纤细干净，不带一点伤痕，指甲都是圆润浅淡的粉。

“直说。”沈曦言简意赅，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偶尔抽风。

陆离的青春期不光来的比别人晚，发作的时间还要比别人要长的多。

明明都已经是比她还高的半大青年人，在某些事情上比谁都幼稚。

原本没什么耐心的沈曦硬是被他折磨出几分，毕竟美人作妖，威力不小。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陆离用的是肯定句，他在心里已经自顾自的定下答案。

沈曦颇为意外：“你哪只眼睛觉得我在谈？”

“ 两只。”

“别跟我贫嘴。”

陆离又凑近一些更加仔细的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靠的近了反而淡了不少。

沈曦微抬眼睑，就是少年凸起的喉结，心想居然比她高出这么多了。

”你身上的味道。”

沈曦抬起手臂闻了闻，薄荷柠檬，跟他一样的清爽。

“有什么问题。”

陆离松开钳制的手：“乌木沉香。”

沈曦凝眸思考，听都没听说过，什么玩意儿？

“那是什么？”

陆离抿了下嘴，觉得她是故意戏弄：“沈曦，我很认真的再问你。”

“我也很认真。”

“男士香水。”

沈曦恍然大悟，抓过头发闻了闻，原来如此，段言奕那个王八羔子昨天扯过她的头发。

什么华宁镇一方地主段三爷，在她沈曦眼里已经完完全全是个神经病。

每隔一两个月必然出现一次，老规则都是沈曦上。

喝酒她从来都是不带怕的，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但是扛不住男人骚，时不时的来一出美男诱惑。

要不是给的太多，沈曦真想给他两嘴巴子！

昨天揪着她的头发又要作妖， 被狠狠捅了两下腰窝才乖一点。

这两年沈曦半点也没敢偷懒，当初陆之江欠下的债务包括利息在内还有最后两期，还完她也自由了，摇曳的工作也差不多要结束。

沈曦准备从头开始，已报了成人自考，先弄个大专文凭出来，然后再找个文职干干。

“就一个客户，每次来香水都跟不要钱的洒。”沈曦解释。

陆离垂下眼睑看着她，捕捉细枝末节判断真假，一双棕色的瞳孔愈发深沉。

“我讨厌这个味道。”

沈曦拧了下鼻子：“我也不喜欢。”

“下次不要跟他们太靠近。”

“尽量。”沈曦对陆离其实向来有求必应。

少年的性格确实别扭，长得一脸乖巧，在她面前大部分时间也是软糯无害。

只是小狼崽又怎么可能时时缩着爪子，总有忍不住要磨一磨的时候。

沈曦倒也不在乎自己养的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崽，反正养都养这么久了。

“做饭吧，饿了。”

陆离蜷了蜷手指，心情依旧沉重，莫名的情愫还在翻涌。

偏偏他又无从下手，亏他自诩聪明，却始终搞不明白那些复杂的情感到底源于何处。

深深望了眼沈曦，最后只得作罢，转身朝厨房走去。

“等等，怎么弄的这么脏？”沈曦看到少年背后一大片青苔污渍，走过去拍了拍。

陆离吃痛猛一瑟缩，这才想起来肩膀刚才有磕伤。

沈曦双手抱胸，眼里温度尽褪，声音凉凉的问：“怎么？”

少年按着肩膀对上她的视线，心都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