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逐渐热闹起来，小商贩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食物的香味随风飘远，吸引着步履匆匆的行人们。

最多的自然是学生，穿着不同学校的校服，背着书包成群结队的经过。

偶尔三五一群喜欢并排走路的总会碰撞到少年。

沈曦微微蹙眉，伸手将他拉到里面，护在自己身侧。

陆离看着她的举动，原本郁结的心情突然就得到了舒缓。

虽然还是茫然不知心意，不能完全抓到关键，但是也明白了问题的方向，都是因为沈曦。

他好像懂得了一些自己内心的隐秘，似乎有什么情感破土而出，带着一点点细小的嫩芽。

少年的神情时而迷惘时而认真，好似很苦恼。

沈曦与他跟着不过一臂的距离，视线淡淡相交。

她没有那样细腻的心思，见他发呆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你要迟到了。”

陆离看着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边缘圆润，那些道不明的情绪豁然开朗。

想要她的关注，想要出现在她的眼里。

少年不由自主的靠近，抬头望过去细细打量。

这个人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成熟了许多。

以前的沈曦整天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非常阴郁。

明明是同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沈曦看似漫不经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痞味，凌厉乖张。

唯独那双眼睛是一如既往的空。

沈曦的眼里总是什么都没有，连情绪都甚少出现。

陆离突然产生一个疯狂的想法。

想要把自己装进去。

让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说不出来这样做的理由。

但就是觉得应该要这样做。

那时候少年对情爱还一无所知，对人却已经有了强烈的占有欲。

只是因为在路边看见她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站在一起，竟然觉得异常般配就觉得哪儿都不舒服，想要作一作，看看对方的反应，想要证明自己才是那个特殊的人。

“我今天出门早。”

“所以为什么这么早？”

“家里没人，睡不好。”陆离没有撒谎，故意说实话。

沈曦倒是觉得他这样粘人不太好：“你总要学会长大。”

陆离也不介意：“我很快就会长大的，沈曦。”

沈曦垂眸对上少年略显炽热的目光，长睫微掩，微微笑起来：“长大就长大，这样看着我作什么？我脸上开花？”

陆离摇头，显得有点兴奋，他拉住沈曦的衣角，不想把一些不相干的情绪放在心里：“沈曦。”

“嗯？”

“我刚才其实有点不高兴。”

沈曦想说她长眼睛了，看得出来：“我知道。”

“不是因为严乔。”

“哦？”沈曦发出一个疑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