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昇一走，冉昔立即给安雅打去电话。

结果，安雅就在楼下。

冉昔忙强撑着爬起来去找她。

昨晚，接了萧惟昇的电话后，安雅再也坐不住。

她开着车出来，在江城漫无目的地游走。

最终，在天亮时停在了画室楼下。

远远地，看到冉昔步伐不太自然地走出来，泪意直冲安雅眼底。

她下车跑过去，汹涌的情绪在看到冉昔脖子上的红痕时，差点没能克制住。

冉昔忙将衣领拉了下，说道：“不全是你所想的那样，是车祸后遗症。”

安雅眉头紧皱，扶她上车，“我带你去找宁夏。”

“没用的。”冉昔揉着刺痛的膝盖，“看过很多医生了，无解，只能用药物缓解。”

“不说这个了，我觉得萧惟昇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我忘了告诉你，他派了个人跟着我的，芸姨会不会有危险？”

安雅静静看着她，心脏胀痛。

“冉昔，我……可能是我弄错了。”

冉昔眨眨眼：“嗯？”

安雅咬了下唇，伸手帮她轻轻揉着肩。

“沈家的事，应该和萧惟昇没有关系……当初接手沈家产业，萧惟昇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和牺牲，我想，这就是他爱零落的方式吧。至于他为什么没出面，也许是来不及……”

“总之，收手吧，不要再去查了。”

冉昔乌黑的眼睛看着她，“是不是萧惟昇威胁你了？”

不然，为什么才一个晚上，态度就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安雅对上她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真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昨晚在街上游荡时，她把所有都想到的细节都顺了一遍。

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确定，冉昔就是沈零落。

她就是她。

如果这是真的，真相还有什么意义？

抛开现在被萧惟昇攥在手里的安家和程家不说，零落能活到今天，脱胎换骨，一生伤痛……要如何才能背负得起那么惨重的真相？

算了吧。

零落……

安雅握紧冉昔的手，笑了笑：“没有的事。零落和萧惟昇之间的恋情本来就没有公开，好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再说，从萧惟昇对你的态度来看，他对零落应该是真心的……我想，零落肯定不会希望我这样毫无根据的去质疑她所爱之人。”

“还有芸姨，萧惟昇如今在江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怎么可能不知道芸姨还活着。”

“我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想多了。作为朋友，我不能让零落走的不安心，你说是吧？”

冉昔表情怔怔地。

好一会儿，她低头看自己掐来掐去的手指头。

“要真是他呢？”

她说：“沈小姐能瞑目吗？”

因为爱错一个人，家破人亡。

要是她的话，她非从阴曹地府爬出来报仇不可。

安雅眸光颤动，眼泪差一点就滚落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安雅启动汽车，轻缓而又坚定地说：“活着的人更重要。”

……

篱园，停车区。

萧惟昇敲了敲车窗，示意里面的人打开。

江炽降下车窗，被阳光照的眯着双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少暗恋我呢，走哪儿跟哪儿。”

萧惟昇笑容浅浅：“人呢？交出来。”

四目对视，锋芒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