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昔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酒我确实不会喝，张总要觉得方案提不出问题来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方媛反应很快地拿了她的包，小跑着前去拉开包间门。

其他人只好悻悻地站起来。

曹铭还在试图打圆场：“张总放心，我们会继续努力，把方案做到您满意为止。”

张天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打着，直到冉昔快走到门口时，哈哈笑起来。

“冉总监矢志不渝，超然物外，令人佩服！”

说着，他端着两个酒杯走向冉昔，语气诚挚。

“我虽然与程东远相识多年，但发自内心的说，对他的某些行为实在不能苟同。能合作多年，主要还是看中远扬的实力。”

“这次我故意卡方案，其目的并非是要为难冉总监，而是想看看我接下来的合作伙伴，品格是否真如外界传言那样，宁折不屈。”

冉昔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语气不愠不火：“张总什么意思？”

张天一将酒递给她：“这杯酒，是为我刚才的行为致歉。”

冉昔审视地看着他。

张天一笑了笑：“也算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浅尝一口，应该问题不大吧？”

言下之意，喝了这一杯，方案就算是通过了。

加上他态度诚恳，冉昔若再拒绝，就当真是在拿乔了。

大家眼里都闪着兴奋与希望。

冉昔终于接过酒杯，与张天一轻轻碰了下。

“谢谢张总，合作愉快。”

张天一果然没再为难，当场承诺，方案落实下去后立即付款。

出了酒店，方媛紧张地问冉昔：“你还好吧？”

冉昔摇摇头：“只喝了一点点，没事。”

等所有人都走后，她这才打车去医院。

她对酒精的敏锐度，超出想象。

有时，连加了料酒腌制过的食物，都能引起反应。

以防万一，还是去打一针的好。

而这种致命的弱点，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

医院。

宁夏戴着口罩，冉昔第一眼没认出她来。

“吃什么了？”

宁夏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疹，眉心微蹙。

冉昔听声音熟悉，才看到她胸牌上的名字。

“你值夜班？”

宁夏拉下口罩，白她一眼。

“明知故问。”

冉昔被呛，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

“问你话呢，吃什么了？”宁夏凑近了，拿棉签按在红疹上，看得仔细。

冉昔说：“我对酒精过敏。”

宁夏手一顿，语气很冲：“知道过敏还喝！”

冉昔又笑了笑，“工作应酬嘛，打工人哪有多少说不的权利。”

宁夏轻哼了声，侧身去开药。

“先打一针，另外给你开了抹的药，痒的厉害就抹，尽量不要用手去抓。”

冉昔很乖巧：“好的，谢谢宁医生。”

宁夏扭头看她，目光仔细。

好一会儿，才将单子递给她。

“去吧。”

“宁医生再见。”冉昔走到门口，又回头说：“熬夜伤身，注意身体。”

宁夏没好气道：“我是医生，用你说！”

“哦。”

冉昔吐吐舌头，将门带上前，又傻傻地探着脑袋说：“宁医生再见。”

宁夏：“……”

呆坐片刻，她打电话给安雅。

“见鬼了！”

安雅正准备睡觉，慵懒道：“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