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看着她，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不通人情世故，看起来很蠢。”

他以前接触的人极少，几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人教他怎么去爱一个人，珍视一个人。

白晏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他好，就是姝钰。

“也有很多人说我蠢，”他道，“但姝钰说我聪明，她还没有教过我这些，我也没有学过。”

崔瑶瑶笑了：“那你呢，我觉得你很关心她，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姝钰？”

喜欢……

一种曼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

这就是喜欢。

他没有说话，此刻心却震了一下，想起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有片刻的难以平静。

“她知不知道你在等她？”

崔瑶瑶嘴中挂着浅浅的微笑，白晏才看过去：“喜欢一个人，要做什么吗？”

少女回答道：“喜欢一个人当然就要去找她，表明心意，你不联系，姝钰自然就不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感觉。或许她也喜欢你，否则怎么会将你救下，还对你那么好。”

“可我不知道她对我什么感觉。”

崔瑶瑶忽然回想起很久之前，在青城时，陆长兰死于狐妖的手中，孤魂不得转世，只为了再见另一人一面。

她沉默了良久，随即低下头。

“趁现在还来的及，如若往后再也见不到她，可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崔瑶瑶叹了叹气：“实在不行，就等你想好再告诉她吧，总之，要想留住一个人的话，可不能心软。”

白晏似懂非懂，见她要走，突然拉住崔瑶瑶的袖子：“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

“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崔瑶瑶眼睫颤了颤，他的眼神单纯又认真，看来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如今多大了？”崔瑶瑶问。

“我……十八岁。”

年纪比她小，怪不得不懂这些。但看着他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她眼睫轻颤，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远处，几人从院外走进来，刚巧看到这一幕。

少女脸上带着笑意，她抬眼看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少年，而另一人，似是拉住她的手腕。

崔瑶瑶抬眼，听见有脚步声，转头看见一大群人。

众人：“……”

她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你们怎么来了？”

楼云生捂住自己的眼睛，道：“刚！刚来……瑶瑶姐，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李施然忍不住尴尬的咳嗽两声。

崔瑶瑶：“……”

楼云生拉下眼睛，觉得奇怪：“瑶瑶姐，他怎么肯跟你说话了，昨天我们问了半天都不见他开口，还以为是个不会说话的。”

她看了一眼孱弱的少年，再对上肖玧的脸，随意道，“可能是他今天想开了吧。”

青年神色冷淡：“崔瑶瑶，他是魔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