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爽的秋风散落出一片又一片的落叶，温润的阳光被遮蔽住，映照一地阴影，穿透过树叶折射出点点光晕。

树荫下，藕粉色衣裳的姑娘抬头看他，她目光清亮透彻，却堪堪只到黑色少年的肩膀处，河岸边枯萎的落叶旋转而浮动着，一下一下的在水中打圈圈，像游玩的仙子。

肖玧冷眸盯着她，其实她要说的话，也再清楚不过。

可除非是两人有一人妥协，否则到时候也就只能分道扬镳。

崔瑶瑶站稳到一旁，问：“方才他们说的，你怎么想？”

他眼底散落着一抹淡淡的散漫。

肖玧道：“不留。”

她愣了一下，未曾想到他如此坦言，崔瑶瑶急道：“为何不留？”

握住剑柄的手紧了一下，又见她不依不饶的目光，肖玧没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少女连忙伸手把他给拦住。

“哎…”她急道，“你干什么？”

崔瑶瑶气笑：“你这人…话没说清楚就想走。”

树荫下安静许久，见肖玧停下来了，她才放下拦在他身前的手。

“你别急啊。”

肖玧看着她说话。

崔瑶瑶拉开袖口，露出小半截洁白如玉的手腕，青年撇了一眼，转而移开视线，语气微微不耐烦：“你还要说什么？”

“我说，保证用不了一个月，等命咒解了，我绝不留你，随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少女并拢手指发誓，扑簌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但又什么也不带，像是单纯虔诚的许诺着什么。

“再说了，你为何不愿意跟我们一起，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妖灵的事，天青门的人与颜虚派有冲突，所以你记恨上他们了？”

“你听谁说的因为这个？”

他皱眉，神色却未变。

崔瑶瑶道：“我猜的，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肖玧淡道：“人多，嘴杂。”

崔瑶瑶一愣。

就因为这个？

理由又简单又粗暴。

“……肖公子。”

他转身回客栈，崔瑶瑶跟在他身后，跳着追问道：“我觉得做人不能意气用事，容易出问题……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肖玧没回应这句话，只望着远处的湖水被风惹起一道清浅的涟漪，干净透彻的天空，仿佛微风抚平了一切焦躁。

下一秒。

“让开，挡路了。”

崔瑶瑶：“……”

“那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这个总行了吧！”她低声求道，“就一个月，我什么都答应你！”

“……”

肖玧停下来，跟往常一样，说话没有什么感情起伏，他勾唇：“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