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湛，我困了。”

“困了就……”

夜云湛话还没有说完，顾颜清已然靠在了他的肩头。

不同于他之前的魂魄分割，顾颜清的魂魄是不分主次的随机消散，无法保留自己的主意识，她会越来越嗜睡，越来越迟钝，在某一次闭眼之后永远长眠。

梦境 忘川河畔

“你确定你的办法有用吗？”

“夜云湛，木已成舟，就算你不信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救顾颜清。”

“你连身份都不敢明示，还怪我不敢信你吗？”

“最后一道破荒符就在魔域，做或不做，选择在你。”

……

顾颜清再醒的时候没有再问睡了多久，因为她已经察觉到身体的异常了。

夜云湛似乎一直守着她，她一睁眼，就对上了对方关切的目光。

“你醒了？刚好素曦如差人来问话说要不要将国宴日期延后。”

“看来醒得早不如醒得巧啊。”

顾颜清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精神了一点。

“清清。”夜云湛唤顾颜清，眸光躲闪着看向别处，“我占卜了最后一道破荒符的位置。”

顾颜清没有注意到夜云湛的神色，只好奇道，“在哪？”

“魔域的万魔之冢。”

“那我们先不回碧凝了，直接从岚国出发去逍遥宫旧址，魔域的封印就在那。”

“嗯。”

是夜，顾颜清与夜云湛正装出席了素曦如的宴饮。

素华是聪明人，只称顾颜清与夜云湛是碧凝国的国君和驸马，所以一顿饭吃下来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双方都算愉快。

翌日清晨，素曦如代素华送顾颜清和夜云湛离开，听闻他们要去解决剩下的几个魔瘟诅咒，便问，“所以你们这是要去魔域吗？”

顾颜清点头，“最后一道破荒符也在魔域，只要消除了剩下的几个魔瘟诅咒，一切就都结束了。”

素曦如没再多言，拱手行礼，“那我祝你二人早日成功。”

“多谢。”顾颜清回之一笑，“公主不必送了，我们知道位置，可以直接破碎虚空。”

素曦如会意，“请便。”

光影交错之间，二人破碎虚空而出。

恰逢一阵清风徐来，卷起桃花纷飞似雨落。

夜云湛抬手摘去顾颜清发间的花瓣，一如曾经他与泠鸢那般，只觉恍然若梦。

“没想到这些桃树还在。”

“是啊。”

顾颜清挥袖拂去石凳上的落花，抬眸浅笑，“夜云湛，我想听你弹琴。”

夜云湛自然不会推脱，坐在百余年前自己教泠鸢弹琴的矮石凳上，唤出龙鸣古琴。

袅袅琴音自指尖流转而出，顾颜清坐在夜云湛身侧，就像当年的泠鸢一样，双手拄在腿上撑着脸，眸光温柔地勾勒夜云湛的手型。

他的手指纤细修长，如美玉一般无瑕，甚至比有些女子的都要秀气好看。

眸光流转，顾颜清心底生出一丝小心思，趁着夜云湛不注意，直接钻进夜云湛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然后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琴声戛然而止，夜云湛扶稳顾颜清的腰，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

“怎么突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