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欣喜不已,摸路蹒跚走向二人。
江左忙上前搀扶,二人见他只是被沙子迷眼,其余也无甚大碍,也自放心。
薛天辰朝周遭寻去,只见遍地齐腰深的荒草在秋风的吹拂下起伏不定,叫了两声:“夏兄,溪月,你们在哪儿?”
是以刚才事发突然,待那车夫将炸药朝他们扔来时,夏书恩心头一震,急忙拉住还在狂奔的薛天辰,“快趴下!”
众人已觉事态危急,急忙俯身趴下,只是那炸药直直地朝他们趴下的地方欲将落下。
夏书恩便觉即使趴下仍有被炸的危险,慌忙对身旁的众人道:“快闪避到两边!”四人就此分开,分别翻身滚落山路两旁。
夏、颜双双滚落入草丛,夏书恩一手护住她的后背,颜溪月本能地将双手半护住头部,半捂住耳朵。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二人稍感威胁已除,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颜溪月见眼前都是一片荒草,爆炸的前方一片朦朦胧胧,急欲起身观察,却被夏书恩按住肩头。
她怔怔的望着他,只见夏书恩伸手从她发髻间取下一根枯草,冲她微微一笑,“没事了。”
颜溪月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爱怜的柔情,心如鹿撞,神色中微感娇羞。恰逢此时听见薛天辰在四下呼唤他们,二人回转过神,起身与他汇合。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个郑乾果然没说实话,还有这个车夫……”薛天辰说道车夫才恍然想起这个人,忙向江左、江右问道:“车夫呢?”
众人四下望去,山间寂寂无声,早已不见车夫的影踪。
颜溪月见江右的下巴处有一块淤青,便问道:“你跟那车夫交过手了?”
江右揉着眼睛,依旧睁不开眼,“那车夫倒也有两下子,想必根本不是寻常人。唉哟……”
夏书恩见他揉红了双眼,也不急于寻找车夫,“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还是尽快找个有水的地方,帮他把眼睛里的沙子清洗干净,然后再去济庄。”
经历了刚才的一番惊心动魄,大大咧咧的薛天辰也开始谨慎起来:“还要去吗?说不定那里还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这次逃过算是我们侥幸。”
江左搀扶江右,众人顺着来时的山路缓缓下坡而行。
夏书恩略一沉思,“这个车夫一路把我们送到此处,说明他根本不想让我们去那,加上他还有一身功夫,又随身带着一捆炸药,显然是有备而来,若说无人指使,恐难以令人信服。”
薛天辰脸色郑重,“你的意思是说,济庄有他们不愿被我们找到的秘密?那车夫也是郑乾指使的?”
夏书恩摇头否认了这一猜想,“我的确对郑乾的话有所怀疑,不过我们与他无冤无仇,又是与他初次见面,他何以对我们歹毒至此?”
颜溪月垂首沉吟片刻,“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只有高闻远了。莫非他是故意安排了这名车夫,把我们引至此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们?”
夏书恩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我们一定要去济庄查个究竟。”
他嘴上如是说,心中隐隐担忧,现在才刚上路就已遭遇杀身之祸,前往济庄后可能还会遇见更大的危险,眼前事态已然至此,已无回头路可走。
一行人沿路西行,忽听前方传来潺潺水声,薛天辰跳上一处岩石,驰目远眺,离他们不远处确有一条河流,当即欢喜无限,加快脚步来至河边。
江右经清水清洗双目后,视物清晰,略休息片刻,已恢复如常。
众人一路走来,途中没有遇到半个过路人,商议该何去何从。
江左坐在河边歇息,忽尔转头望见身后的草丛中一条灰色的衣带在微风的吹拂下上下飘动,不禁感到好奇,起身走上近前,拨开草丛,但见一具僵硬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以为是哪个过路人扔下的什么破旧衣服,心无防备,不禁失声“啊”了一声,惊动正在河边谈话的薛天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