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不相信男人的话,她甚至认为这个人救她没安好心,她和他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云念想也没想就把腰间的绳子解开了。
“你干什么?”
男人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云念被山上下来的水冲了个趔趄,眼看着她就被卷入泥石流中,被男人一把抓住。
“你找死啊?”
男人气急败坏的想把绳子重新拴到她身上,还没来得及,山上流下来的水就把两人冲倒了。
云念头上脸上都是泥水,她想从水中站起来,可是水流不给她机会,眼看着她就要被冲下去的时候,男人跳进了水中一把抓住了她。
“轰隆,哗啦”,山洪要爆发的模式,男人大喊:“抓紧我!千万不要松手!!”
云念也害怕了,恐慌中,她看到男人一只手抱住了身边的一棵树,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云念三魂没了六魄,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折断的大树被泥石流横扫着倾泻而下,很快也会被卷走。
在恐慌中,云念抱紧了男人的腰。
江都市,一座高档小区里,急骤的暴雨吹打着高层窗户,窗内一间卧室里,梨木雕花大床上,男人和女人正在做着男欢女爱的事情。
一曲尽终,女人眼睛里带着满意看着男人:“明,这床真舒服,是不是以后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在这里做了?”
江崇明靠在床头上点了一支烟,斜了她一眼:“只有今晚的事成了,你才能考虑这事。”
甄露露抬头把枕头往上松了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江崇明身上:“今晚这么大的雨,即使山上没有泥石流出现,恐怕云念也活不了。”
江崇明一脸满意:“云念最怕黑了,光是吓也会把她吓死。”
甄露露抬头看了眼他眼里的狡诈,推了他一下:“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不就看上我这一点吗?”江崇明狠狠吸了口烟,嘴角带着阴笑。
甄露露听了则是咯咯笑起来,她做梦都等着这一天,以后就没有人能阻挡她和江崇明在一起了。
江崇明伸手托起她下巴,一脸邪恶地说:“我说的对不对?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你对这个世界仁慈,就有人玩死你。”
甄露露抬头看着江崇明一脸的崇拜,她崇拜他是她心中的英雄,有曹操的气魄,宁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他,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
她更佩服自己,能容忍江崇明和云念在这张床上颠龙倒凤三年。
“明,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麻烦。”
这男人就得哄,确切说应该恭维,江崇明更好这一口。
江崇明把手里的烟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等着吧,明天早上的新闻,会有云念的消息。”
窗外的雷雨还在下着,江崇明低头睨了甄露露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管好你的嘴,不要给我惹麻烦。”
自从江崇明当上外科主任后,对她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不过她不在乎,她要的是占有这个人。
“人家知道啦!”
以柔克刚,甄露露最近一直在研究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这自然法则。
两人是初恋,高中就好上了,好的原因是两人的原生家庭都有缺陷,江崇明没有爸爸家里穷,甄露露没有妈妈,日子过的度日如年。
甄露露父亲酗酒,对她非打即骂,有一次喝醉了,差点把她当成了她死去的妈,甄露露逃出来就再没回去。
她是寄住在姨妈家,姨妈对她很好,可是,姨妈家有个好吃懒做的表哥,还天天欺负她,因为这甄露露只好央求姨妈,允许自己住校。
正巧她和江崇明同桌,她这才知道,世界上幸福的人很多,而不幸的人也不少,就像她和江崇明。
高中期间两人报团取暖,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考大学,将来出人头地。
甄露露比较有心计,她妈活着的时候,因为爸爸好赌,她就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藏起来了。
她妈死后,她正是靠着这点钱,和姨妈的救济,上完了大学。
她和江崇明考进了同一所大学:g市医学院。
大学期间甄露露怀过孕,但为了生活只好打掉了孩子。
甄露露本科毕业后就工作了,为继续供江崇明读研,她选择了放弃考研。
两年后,江崇明研究生毕业,回到了江都。
为了让江崇明来江都,甄露露曾去他上学的地方求他。
“明,你承诺过,会和我在一起的,江都是个好地方,你去后我们在这座城市里安个家,等将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一研究生毕业,去江都是不是很委屈?”
江崇明故意这么说,在选择工作单位这件事上,他已经做了比较,两年前的本科生和现在的研究生在选择工作上,已经没有多大差距,但为了让甄露露对他感恩戴德,他故意这么说。
“我知道你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城市发展,但你去了别处,我怎么办?”
如果江崇明不管她了,还有男人喜欢她吗?毕竟她为他打过胎。
江崇明眼睛看着甄露露,一脸思考:“你让我好好想想。”
甄露露急了:“你还想什么?你不说将来我们在一起吗?”
望着甄露露渴望的眼神,江崇明终于点了头:“为了你我去江都!”
江崇明已经习惯了甄露露围着他转,还有能让甄露露一辈子无条件的服从他,是他做男人的成功。
来到医院后,现实告诉他,比他有学历有经验的医生有的是,好像一切回到了原点。
他除了有个研究生学历,什么也没有,甚至有两年经验的甄露露,都比他有人脉和工作经验。
为了尽快站稳,江崇明把能利用甄露露的所有优势都用上了,而甄露露更是倾尽智囊相助。
外面的电闪雷鸣停了,雨夜小了,江崇明回头看了看墙上的婚纱照,和房间里的应有尽有,他想对云念说:“怪就怪你太愚蠢了,替你爸爸云海波买了单。”
江崇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重新看了看那条短信: “守林员穆乃军腿部受伤,今晚山上没人守山。”
删了这条短信,江崇明又打开了床头柜,拿出里面的那瓶“叶酸”,下床走向洗手间。
随着马桶里的水翻滚,那些白色的药片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