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李俊听见母亲的训斥硬生生把那个“屁”字憋了回去,然后继续驳斥三大爷:“你说是照顾我妈,我问你,你管把东间和客厅隔开各自开伙叫照顾?你管随便改主人房子叫照顾?你管将挨着大门条件最差、声音最吵的房间让我妈住是照顾?天底下有这么照顾人的?这是强占民宅,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咱们派出所见。”
见三大爷不敢辩解,于莉又上前理直气壮地说道:“反正是你妈同意的,不能说强占。”
这时李母说道:“我当时是说借给你们暂住。你们说要生孩子,跟老公公住一起不方便,我才借了一间给你们。你们说出了月子就搬,还说一个月给5元房费。结果你们就给了俩月的房费就不给了。后来你孩子流产了,我也不忍心催你搬。谁知你们竟然把东间和客厅隔了起来,占了两间房,又说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占了你们便宜要独自开伙。我想着反正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多房,你又刚流产,就没说什么。但现在我儿子回来了,我得给他张罗着娶媳妇,没房可不行,你们搬出去吧。”
于莉着急了:“李家大嫂,您可不能这么干呢,我公公家人口多,地方小,您这一张口,我们可往哪搬?”
围观的众人纷纷议论道:
“是啊,这大早上往哪儿搬?”
“这不把人往死里逼吗?”
“李家这小子心太硬了。”
眼见院子里的舆论转向三大爷那边,
李俊便高声说道:“往哪儿搬?哪儿来的往哪搬!于莉,我记得你是65年嫁到大院里来的,三大爷爷在前院东厢房有四间房,你一嫁过来就把最大的那间给你们做了婚房。现在闫解成、闫解旷都下乡插队没回来,你们家应该还有两家空房啊?这还是厢房,比我们家的倒座房大,位置也好,怎么还说没地方搬?是不是三大爷爷收你们住宿费,不如我们这白占的房住着省钱啊?”
于莉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也不言语了。闫阜贵一看儿媳这么不中用,又要亲自上阵。
李俊不等他说话,便问道:“闫阜贵,你还在红星小学当老师吧?要是我把你强占民宅、欺负烈士遗孀的事往你们领导面前一反映,我倒要看看你的退休金还保不保得住!”
闫阜贵虽然被李俊直呼其名气得脸红脖子粗,但还是被他找领导的话吓住了,一时间也没话说了。
这时候李母出来说道:“三大爷,你看这李俊也回来了,我家房子自己住还不够,不能再收留解成两口子了,你们还是搬出去吧。至于房费什么的,邻里邻居这些年,我就不计较了。”
闫阜贵正被李家母子挤兑的没话说,抬头正看见要去上班的傻柱,忙喊道:“傻柱,有外人欺负你三大爷,你管不管?”
傻柱还是那么冲动,看着于莉家门前被扔出来的东西,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高大青年,下意识以为是闫解成外边推牌九欠了赌债被人堵门要债了。二话不说便冲上去,嘴里还骂着:“哪儿来的小子,敢到四合院撒野,也不打听打听你柱爷的威名!”
“嘭……”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影飞了过去,“啪”的一声就落在地上。
再回头看,李俊背手而立,一派宗师风范。
“妈的,老子在东北敢和熊瞎子撂跤,你算哪根葱”,李俊看着趴在地上的傻柱臭屁地想着。
闫阜贵则和众人一样吓得两股战战,不敢言语。
“我大意了,没有闪,你等着”,何雨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作势还要上来。
“柱子叔,我是李俊啊。”李俊无奈地解释道。倒不是怕了傻柱,只是这样纠缠不清,一会儿怕道德天尊、亡灵法师和白莲圣母一起杀到,更麻烦,要知道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傻柱又不是真傻,当时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嗨,我以为是谁,是李子啊,撕……你这手劲儿够大的啊。”
“对不住,柱子叔,没看清是您,这不是没收住劲儿嘛。”李俊谦虚地答道。
“怎么,这是知青返城回来了?就你一人儿?棒梗儿他们怎么没回来。还有,这于莉家门口怎么回事儿?”傻柱问道
“柱子叔,我是招工回来的,安排在咱们厂医务室,是沾了本厂子弟、本地知青和烈士子女三重光。至于我家门前的这些东西……”李俊看了一眼闫阜贵和于莉,才对傻柱说道:“是我扔出来的,为了要回我家的房子。”
“呵呵……撕……三大爷,我说什么来着,便宜不好占。”傻柱一笑,“得嘞,上班去了”,说完,溜之大吉。
李俊这才转向闫阜贵:“闫阜贵,怎么说?”
闫阜贵眼看没办法了,瓮声道:“闫解成回来,他给你搬。”
“房费呢?”李俊问道。
“你妈不是说不要了吗?”闫阜贵急了。
“哪是你让柱子叔打我之前,你也不想被派出所知道你教唆打人吧?”李俊接着说道。
“闫解成给!”三大爷咬着后槽牙蹦出一句。
于莉连忙说:“爸,凭什么我们给啊?”
闫阜贵跟没听见一样,背着手往自己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