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一个国公府,自己两眼一摸黑,不被人算计就是好的了,还致力于家族和睦?
这重担可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挑得起的。
想到此处,陈玉娇心慢慢沉下去,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白敬亭把自己的身子挪近了一些,两人近在咫尺。
陈玉娇又全身绷紧。
“先前去安南时,我看到一种巨大的花,名字也叫棠棣,花朵足有人脸那么大。”
陈玉娇怀疑他在胡诌,可也只好慌乱问道:“公爷去过安南?”
那可是他们陈家的辉煌故国,虽然和现在的她没什么关系,此时此刻提出,能拖延一分是一分。
男人手臂轻轻一揽,就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男人身上炙热烫得陈玉娇全身发麻。
“不止是去过,还在那里攻城掠地……”
后面的话陈玉娇已经听不清了,因为男人的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脸,又一路擦过去含上了她的唇瓣。微扎的胡茬刮得她的小脸略有些生疼。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口里就被占据。
男人带着厚茧的大手伸入衣襟,四处游走。
陈玉娇努力睁眼,想看清罗帐四角挂着的香囊。
一阵揉搓后,她浑身发软。
男人用手撑住上身,双眸微微含笑地打量着眼前的玉人。
陈玉娇羞得满脸通红,她知道事到临头是躲不过了,一双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看了看罗帐还没放下的帷幔,轻轻推了一下男人。
男人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马上心领神会,一双眸子熠熠发光,闪烁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和喜悦,起身去放下了帷幔。
男人褪去自己的亵衣,却并没有着急,而是沿着陈玉娇纤细的脖颈一路往下亲吻。吻过她的左肩时,还在一个酒杯口大小旧疤痕上流连了一阵。
陈玉娇心里一紧张。之前还在陈家的时候,香惜就问过她这个疤痕的来源,她却答不上来。这个疤痕前肩和后背都有,看起来是受过什么贯穿伤,可她完全记不得了。
她以为他会问这疤痕的来源,可他只是一直亲吻,带着厚茧的大手不停温柔抚摸她的身体各处。
她的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轻轻扶住男人强壮结实的肩膀。
男人终于抬起头,看着她有些迷离的杏眼,温柔喊道:“棠棠……”
她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
陈玉娇惊慌中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是大太太的出阁前教导有误,还是自己的体质异于常人。不是说初夜时都是难熬疼痛么?
折腾了大半宿,两人才唤了丫鬟备水沐浴,去了净房洗漱。
陈玉娇只觉得身子发软,在水里泡了好久才稍稍恢复。沐浴完她突然一激灵,刚才没看看床上的白帕子上有没有血迹,自己一点儿也不感觉到痛,反而很享受,不会没有大太太口中所说的落红吧?
她匆匆擦干身体的水分穿好衣服回到床前,被褥床单都换过了一遍,白帕子被堆放在床边。陈玉娇拿起一看,果然,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的面色刷得变苍白,心情如坠冰谷。
大太太跟她强调过这落红的重要性,凡是洞房未有落红者均被视为不贞,轻则被人耻笑看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重则乱棒赶出家门,沉塘、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