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走……”
两个丫鬟恍然大悟,连忙拉着她家小姐绕过那个黑衣人,打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躺在地上还有些微意识的黑衣人,艰难的伸出手。
一枚玉佩从他手中滑出,在半空中晃荡。
文灵月扫了一眼,突然顿住了脚步。
那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镌刻着一条龙,龙——乃皇族之物。
此时这黑衣人表明了身份,若不救他,只怕日后清算起来,可能会连累长姐和家族。
她只是单纯,可是并不蠢。
真是应了那句俗语,人倒霉起来,就连喝口水都要塞牙,好端端的走路也要踩狗屎!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秋叶,秋霜,把这位公子悄悄的扶到我们院中去吧!”
文灵月气闷道。
“啊?小姐,这于礼不合啊!”
“是啊!小姐,大小姐若知道了,咱们往尼姑庵里带男人,怕是要打死我和秋叶了。”
两个丫鬟的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不知五小姐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
“别啰哩巴嗦的,长姐那儿自有我去说,把人安置在柴房内……”
“好吧!”
秋叶和秋霜不情不愿的,去搀扶了地上的黑衣男子。
所幸三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记得回去的路,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回了她们居住的小院。
院中还有一位丫鬟在看家,一打开院门看见这副场景,下巴都快惊掉了。
天呐!哪里来的男子?且还是一位,浑身血迹斑斑的黑衣蒙面人……
……
庵门处的凉亭外,晗玉郡主和林昭雪带着一群侍女丫鬟在不远处看风景。
而亭内正端坐着两个人。
“我刚一归京,便听得如此噩耗,还请文大小姐保重身体。”
“是否有什么难处!可与在下一说,若能帮到你,风越自当鞍前马后。”
林风越不愧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生的唇红齿白,丰神俊美,穿一身墨蓝色衣袍,显得矜贵非常!
他虽然是林宰相的嫡孙,却鲜少呆在京城,大多时候跟着母亲,带着妹妹在江南外祖家度过。
他们见面,还是三年前的时候。
彼时她的母亲去世。
母亲收到信,便千里迢迢的回京祭拜。
那时的她虽然年纪尚幼,却温和自持,母亲去世即使很伤心,但却也十分的坚强,曾令他十分的欣赏。
“面冠如玉,温文尔雅,身材修长,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好夫婿,但文灵溪红颜薄命,注定是没有这个福气了,宿主,你真的要退婚呀!”
小石头感慨,这男人颜好,腿好,声音好,宿主居然不想要,真是暴殄天物,毫无人性啊……
“并未,只是红颜易老,转瞬即逝,小女子无意耽搁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洛溪看着小石头给的提词板,没有什么感情的照着朗读。
“若只是这样,我愿意等你的。”
“是小女近来,若有所悟,已无心情爱之事。”
这句是洛溪自己回的。
她近来看了这清平庵的心经,的确有所感悟……
比如那“莫生气”,更是给了她不小的启发。
隔着厚实的幕离,林风越并不能看清女子的神情,但听她声音平稳,语调温和,并无一丝勉强不愿之意。
这才额首,他的母亲本以为文灵溪,是受了什么难处才想着退婚,这才使他前来亲自一问。
既然是本人心意已决,那他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人。
“既如此,林某自当遵从。只是家母说了,灵溪若不愿意成为她的儿媳,可愿意成为她的女儿?”
这就是林母给的庇护了。
洛溪这段时间看也看了不少话本,自然也知道,身份在这个时代是极为重要的。
宰相府这份关系,能攀附自然是有利无害。
于是点头答道:“见过哥哥。”
林风越温和一笑,“家母这两日刚刚归京身体不适,待她好些了,哥哥便带她来看望两位妹妹。”
“是,必定扫榻相迎。”洛溪起身回了一礼,这个人情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