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力感还是让他下意识喃喃：

“佑千。”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

“可惜老师没有对抗他的力量，没办法帮你纠正这个世界。”

“抱歉。”

“老师真的是个没用的人。”

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屋子格外的空旷。

他看着书签，想念那位在他的课堂上看书的青年。

他想到他与自己争辩什么是平凡。

在那场争辩里，佑千明明是一个只喜欢看恋爱故事，只想要一生波澜不惊的小家伙。

可他最后却把爱给了这个世界。

东义知道是自己改变了他。

是他把自己的信念强加给了他，让他送掉了性命。

每每想到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老师再见。

想到那个活泼的背影。

他的心就如刀割般地痛。

他多想替他去死。

东义渐渐地合起了眼，对上天忏悔：

“若是有下辈子，老师会教你如何保护好自己，如何做一个自私的人”

“这次是老师错了”

“这世界不配拥有你”

一滴泪水在东义的独眼划过。

午后的客厅，半明半暗。

指尖的香烟升起缭绕的烟雾，在光锥里，渐渐勾勒出一个青年的模样。

他没有怪他，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老师，您不该就此颓丧。】

【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去开辟我们的平凡。】

【现在，您该启程了。】

【我们的路。】

【还没走完】

“佑千。”

东义睁开模糊的泪眼。

他忽然发现佑千还有话没告诉自己。

翻起自己刚刚缕清的案件，忽然发现一个巨大的矛盾还没有解决。

“为什么啊。”

这个男人忽然痛哭起来：

“为什么你没在那个时候去找我！”

“既然你已经知道有人在犯罪！”

“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

“你是在保护我吗？！”

意识到这一点。

他发了疯似的将所有的一切再重新联系起来。

当佑千知道凶手会对宁小堇动手的时候。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将凶手告诉任何人，而是以这种方式把讯息传达出去。

这很简单，这意味着，凶手真正的地位。

或者说，操纵凶手的人的身份，所拥有的权利让佑千不敢将一切说出去。

甚至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自己，他怕连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