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电影开始后,画面中的他开始不耐烦,后面的熊孩子坐不住,一直在踢他的座椅,右边的女生还一直聒噪地找他说话。
画面中的他眼睛瞥了她一眼,眼中有怒意,因为她看得很开心,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笑。
画面中的他看了一眼屏幕,两只熊和一个光头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转念间,画面中的他压下怒意,眸中闪着兴味,他身体一转,不再理会名字都不记得的女生,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感受到目光,她眼中带着未褪去的笑意看向他,小声问,“你要吃爆米花吗?”
她竟以为他想吃爆米花。
画面中的他一脸温柔道:“你喂我,就吃。”
她的耳朵迅速红了,画面中的他低笑着催促,“阿影,嗯?”
画面中的他成功吃到了一颗爆米花,看着他满足的样子,作为旁观者的成钧握了握拳,真的好想打自己!
成心在外面看着成钧的梦境,作为便宜妹妹,她不得不说一句:作为男朋友,这个二哥是真狗啊,神经病吧!
两人的相处,就在成钧时不时的发疯中磕磕绊绊,甜甜蜜蜜,难难受受中进行下去。
梦境中的成钧看着过往的自己,心里很难受,他现在依然是对自己人可以无限好,无限包容,对待外人温柔冷漠的性格。
如果让他的人生重来一次,他可能依旧会这么对待感情。
然而现在的他,只是在梦境中,并不是失忆,现在的谢之影在他心中已经是等同重要的家人般的爱人,再看他当年自己对对方做的事,无疑等同在他心中扎刀子。
该说不说,扎得好!
梦境来到他即将毕业的那一年,大四下学期,他被父亲弄到成氏实习。
他这个人做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完美,既然进入成氏,就要做出成绩。为了在成氏站稳脚跟,那段时期,他经常早出晚归。
两人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急剧减少。
他和之影成为男女朋友不到一年的时间,之影总是能包容他时不时的恶劣。
当年的他一直觉得之影是热情、爽朗不黏人的性格,后来从她室友那知道她也有害怕需要依靠的时候。
那段时间,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他其实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总像是强装出来。
那时候的他只以为是他太忙没时间陪她的缘故。
在寝室长的提醒下,得知她的生日快到了,难得地想给她过个生日。
画面中,他提前订好了餐厅,订了一束红玫瑰,两人的相识源于一朵玫瑰,这次送她一束,她应当会高兴。
玫瑰花让人提前送到了学校,他准备一见面,就将花送给她。
画面中,学校的樱花树下,画面中的他捧着一束玫瑰坐在树下的长椅上,这个时间段是上课时间,所以往来的学生很少。
他记得之影那天刚好有课,而他因为快毕业,学校的课程已经不用上了。
这是两人众多相处中,他难得等她的一次。
这时他手机响了,以后无数次的回忆中,他都很后悔接了这通电话。
不用看画面,他都记得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
“二弟,听说你交了女朋友?”李子渊不正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听谁说的?”当时的他并没有和家人说他和之影的事。
“别管我听谁说的,难得你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到结婚的年龄,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娶了完事呢!”
李子渊的声音中满是嘲笑,“怎么,你成大少爷也动了凡心?”
当时的他可能是等得不耐烦了,也可能是被李子渊说中的心事,只想冷冷地回敬他,“李子渊,别以为你娶了我大姐,就能骑到我头上了。”
画面中的他嗤笑一声,“凡心,你觉得有那种东西吗?不过是找个人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罢了!”
“啪”地一声,书本落地的声音。
画面中的他转头,看到就是她在漫天的樱花树下跑走的背影,樱花纷扬落下,她也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画面中的他看着手中的玫瑰,眉头紧皱。
第一次,她不回他的短信,不接他的电话。
第二天,他到她的寝室找人,她的室友说她请假回家了。
他以为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而他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内心。
一周后,他再去找她的室友,被告知她办理了休学,听说她母亲病情复发,她要在家照顾母亲。
而正好那个时间段,他参加了一个项目,客户很难缠,为了搞定对方,他那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等整个项目结束,他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等她找到她老家的时候,从一位老阿妈口中得知,她的母亲去世了。
而老阿妈说她办完母亲的后事,回去继续上学了,她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
谢之影的梦境中,她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当年恋爱中的她和成钧。
虽然知道自己是他想体验恋爱,随便找的人,但这么多年过去,其实她并不会后悔曾经认识他。
她因为缺失父爱想要找一个高大温暖的人,而他刚好符合她的幻想,于是她对他一见钟情。
他也的确给了她想要的温柔,虽然有时候,对方会出现难以理解的冷漠,但是将自己交给他,她不后悔吧。
因为他,她有了继母亲之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为福宝的出现,她走出了失恋和失去亲人的低谷时期。但是不后悔,并不代表他们还有可能。
在艾丽娅的婚礼上再次见到他,她很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对她的态度。这么多年再相见,他看她的眼神炙热了很多,他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气急败坏。
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受了委屈只知道自己消化,消化完还要装洒脱和开朗的孟之影了,而福宝成长得很好,并不需一个多余的爸爸。
诚然,她受过没有爸爸的苦,不该剥夺福宝拥有父亲的权利。
不过当年她更多的是因为母亲的避而不谈才导致对父亲的幻想,其实如果,母亲能跟她开诚布公地谈谈关于父亲的话题,或许她对待感情就会更慎重一些。
有时候,孩子的承受能力并没有大人以为地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