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到了，子桑序打算出府一趟。

服侍的下人替他穿戴好了衣服，突然有东西掉落在脚下。

子桑序看去，是一个荷包，不等身边丫鬟去捡，子桑序直接拿了起来。

莲裳见子桑序停下，一直盯着荷包看，便问：“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子桑序淡淡道：“没什么，说来好久没见六弟了，走吧，去储香苑。”

话落，脚步便往前去，莲裳急忙跟上。

储香苑门外。

子桑序无意瞥见了远处的一抹淡蓝色身影，眯了眯眼，说道：“莲裳，你看前面可是子桑砚？”

莲裳望去，“是三公子，没错。”

说起子桑砚，莲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听说舒氏知道大人将他放出来后一连几天都心情极差，天天板着脸。而这三公子竟然丝毫不惧，公然与舒氏叫板。”

“还有说是本想在他的院里安排几个丫鬟，却被他直接拒绝了。还说他院里不需要丫鬟。只留了几个大人留下的护卫。”

“你倒是消息灵通。”子桑序看向她。

莲裳低下了头，摸不清公子是什么意思，又道：“不过公子那好像是夜庭。这三公子去那儿做什么？”

话落却见子桑序也走了过去。

子桑序说道：“走，过去看看。”

——

“三弟，你来夜庭做什么？”子桑序一身白色长衫站在夜庭庭院中央，眉目冷冽地看着子桑砚。

也不知什么原因，他那虚伪至极的父亲竟将关了十年之久的三弟子桑砚放了出来。

一如子桑序记忆中小时候的样子，子桑砚长相妖孽，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狭长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能勾人心魄似的。

子桑砚一头黑发用银冠束起，衣袍用金线勾勒成繁复华丽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条红绸腰带，显得他整个人风流不羁。

他微微扬唇，不紧不慢走上前去，不以为意地笑笑：“大哥来做什么，小弟便来做什么了？”

他的笑轻狂且张扬，子桑序觉得有些碍眼，心里尚存的一丝同情也被磨灭。

阿酒就站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她刚放下了水桶，心微缩了一下，听到子桑序对桑砚的称谓，如遭雷击，三公子……他就是府上那个不曾露过面的三公子。

清凌凌的眼神落在子桑砚的身上，又快速地移开，那不是她能肖想的。

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也是，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那么明显，她早该想到的。

“阿酒。”对面的两位公子不知谁先出的声。

阿酒正欲离去的背影僵住，缓缓回过神，弯腰行礼：“公子。”

子桑砚勾唇，没说话，只是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阿酒，意味不明。

子桑序走近阿酒身侧，声音一如往日平淡清润，“阿酒，你不用再呆在这里了，收拾东西，同我回清风苑。”

年霜增大了眼睛也有些不可置信。他急忙说道，公子你怎么你忘了他？花花落却发现纸上也并不理他。老师一直看着阿九。脸上无奈。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大公子忘了，阿酒犯了错，要在夜庭待够半年才行，这才一个月。”阿酒退后几步，同子桑序拉开了距离，依旧垂着头，提醒道。

子桑序皱眉，不愿多作解释，低沉了声音，道：“你的去留皆由我做主，难道你想违逆我的命令？”

“阿酒不敢，阿酒这就同大公子回去。”说罢，阿酒只好回去收拾东西，子桑序是她的主子，她没法忤逆，她转身，却被子桑砚拦下。

子桑序眼神冷冽，看向子桑砚，不解道：“三弟这是做什么？”

“大哥，阿酒这个丫鬟我喜欢得紧，不知可否割爱？”子桑砚轻笑，试探的问道，眼神却只管盯着阿酒，言辞恳切。

子桑序眼里含着厌恶，夜庭同关押子桑砚的西陵苑紧挨着，但子桑砚为何会招惹阿酒，子桑序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不行。”

又看向阿酒，道：“阿酒，你认识他？”

阿酒微慌，忙答说：“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