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着汀兰的样子，阿酒也向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一袭藏青色圆领衣袍，面色红润，保养得体，不怒自威。

一刻钟左右，才开口让阿酒起身。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阿酒不得不微微抬头，视线对上老夫人的眼神。

老夫人注视着阿酒的眼眸：像，这双眼，真像啊……

什么像？像什么？老夫人的呢喃细语入了阿酒的耳朵，阿酒有些疑惑。

随即又见老夫人一阵默然，忍不住想，难道觉得她不堪入目？

如此想着，忽又听老夫人道：可会烹茶？

阿酒俯身，神情自若，“回老夫人，会些，只是怕不能入老夫人眼。”

老夫人没说话。

汀兰替老夫人解释道：“无妨，你只管做，便是差了老夫人也不会怪罪。”

“是。”阿酒点头同意。

拿起桌上的茶具，行云流水的做起了烹茶的功夫。

一刻钟后。

老夫人品着花茶，开怀大笑，很是称赞道：“不错不错，汀兰，将我那檀木箱里的花惜玉肤膏赏给她。”

阿酒有些受宠若惊，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收。

“收下吧，老夫人慷慨，还不谢过！”汀兰将东西放在阿酒手里，轻笑。

“谢老夫人！”阿酒只得谢过，

“汀兰，将她送回去吧！”老夫人眉眼有了困意，便遣散了阿酒，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内室。

汀兰：“是，老夫人。”

二人躬身退了出去。

葱木佳翠，牡丹花争奇斗艳，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花香。

阿酒同汀兰并排走着，踌躇着开口问道：“汀兰姐姐，我的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阿酒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唯有一双眼睛出彩，人见人爱，可是老夫人不像嫌她丑的人，那么刚才眼中的神色便是说她的眼睛了，所以是说她的眼睛像谁么？

阿酒想看看汀兰知不知道，便问了。

汀兰静默一瞬，缓缓道：“没什么，主人家的事别打听，你的眼睛长得极好，或许这就是大公子选你的缘由。”

没听到确切的答复，阿酒还是识趣的闭了嘴。

出了章华苑，送阿酒离开后，汀兰便回去了。

阿酒一个人走着，府里很大，不过章华苑到清风苑路程不算远，转两个弯，穿过东西穿堂，便回了清风苑。

门外，一个大约十岁的公子哥蹦蹦跳跳地迎面走来，模样可爱精致，身后跟着两个大喊“六公子慢些！”的小厮。

阿酒停下脚步，等着这位六公子进去，紧跟其后。

“你是谁？怎的没在府上见过？”子桑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阿酒，询问道。

阿酒开口，“奴婢阿酒，是大公子新招的丫鬟。”

“哦，你会斗蛐蛐么？”子桑湛有些兴奋又期待的问道。

斗蛐蛐？她玩过，阿酒轻言：“回六公子，奴会一些，但不精。”

“真的”子桑湛激动了，拉起阿酒的袖子走得飞快，“没事，会就好，他们都不会呢！走走走，我们找大哥去！”

阿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拽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