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二月，京城开始频繁的下雪，东珠在外头的铺子也减少了生意，一天也只有下午开张两个时辰。

因为东珠起不来。

这日，东珠托付纳兰明珠去查的一事，终于有了眉目。

她早早的关了店门，在离开的前一刻，被钱九山叫住了。

开始下雪后，钱九山天天都来，不是送一些皮毛，就是给几个孩子送点什么吃的。

今儿东珠做了一些落口酥来卖，却因为大雪天气，根本没卖出去多少。

正想着一会送给秀兰姐和嘉玉一些，没想到钱九山拿起一块，吃的那个香。

“竟然在这儿遇到了苗疆之物。”

苗疆？

是了，东珠在现代的舅母是贵州人，会做一手贵州特色好菜，这甜点还是舅母教给她的呢。

如今的苗疆就在贵州湖南一带，说一声苗疆之物不为过。

“公子吃过？”东珠让燕灵都给钱九山抱起来，这有钱不要是傻子。

“家母便来自苗疆，近日身子不适，一直想吃一些家中味道，没成想在陆娘子这儿买到了。”钱九山的大氅上全是雪花，憨厚的咧嘴一笑，本就不白的面上忽然布满了红晕。

东珠完全没注意，她听说过钱八斗家的事情，春风这几年和钱家打交道不少，知道的事情也多。

钱八斗的原配妻子也就是钱九山的亲娘早就死了，这一会又是从哪里冒出的娘亲来？

还来自苗疆。

这事，不会这么巧吧。

钱家有两子，除了钱九山，就是那个不堪大用的钱九江了。

听闻钱九江的生母是南方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扶正了。

“公子的母亲是苗疆人？当真是少见。”东珠勤快的对燕灵眨眨眼，“这么多东西，公子也没带人过来，让燕灵去送一送吧，顺便带我问候一声钱夫人。”

燕灵会意，把手头的活都给了蕊禾，跟在了钱九山身后。

“公子！公子！我来拿！”燕灵笑的一脸无辜，让钱九山不忍心拒绝。

蕊禾拍拍自己手上的糕点渣子，“主子，燕灵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东珠的笑凝固住，“纳兰明珠在前院等着呢？”

蕊禾点点头：“云儿接待着呢。”

东珠点头，让蕊禾在外头守着，自己去和纳兰明珠见面。

纳兰明珠行礼，从手里拿出一张纸。

“正如娘娘所说，这件事的确棘手。甚至……比想象的复杂。”纳兰明珠一顿，请东珠展开信纸。

“娘娘请看，从十五年前，京城富贵人家，或多或少的都曾经纳过苗疆女子为妾室，如今十几年过去，有些早已经成了正室夫人。娘娘让查的赫舍里家中，平嫔的生母，就是来自苗疆。”

“钱八斗如今的妻子，也是苗疆女子。”东珠不敢细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渗透。

“微臣查到，平嫔入宫前，和钱家交往甚密，特别是……钱家的二公子。”

“这位钱家的二公子虽然看似纨绔，但是得到了一位名师指点，就是来自苏州的马神医，二公子虽然年轻，但其医术绝不差。而且……只差一点，平嫔就可以嫁给这位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