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了几句,王二愣起身往屋外光亮处走去,却被门槛给绊了个狗吃屎。
整个脸重重的撞在硬邦邦的土面上,鼻血粘着黑灰,混着鼻涕一起,流进了嘴里。
又腥,又咸,又臭。
王二愣用胳膊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的王二愣,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向四周。
一座座白色的黄泥土屋,山下密集一些,各处山腰也零散的分布着。
山成片成片的光溜溜,不见太多的绿色,只有一些低矮发黄的野草和灌木。
村口的低矮之处才有成片的原野,那些绿油油的稻田,青翠的整片整片,清风徐来,一阵阵的绿浪滚翻起伏,飒是好看。
屋前瓦后,玩疯了的孩子,光着脚丫,到处追逐嬉戏。
小一些的孩子,光着屁股蛋,跟在后面哇哇大叫。
王二愣整个人都蚌埠住了。
“这~这真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尽管心里有些准备,还是让王二愣难以置信。”
王二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屁股往石头上一坐,准备理一理凌乱的思绪。
“啊~”
王二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被烈日炙烤过的石头,差点把王二愣的蛋蛋烫熟。
这破裙子委实太过骚气,该挡住的地方,绝对破的一览无余。
王二愣捂着裆部,跳着嗷嗷叫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吗的,我到底是得罪了谁?要这么整老子。”
一连串的暴击,终于让王二愣破防了,蹲在地上发泄着情绪。
“呜~呜~嘛辣个拔子,这么整老子。”
“呜~呜~出来,出来,我认输,我不玩了,我要家。”
歇斯底里的王二愣近乎崩溃,一连哭骂了好一会。
“二愣,二愣,你个傻憨憨,什么时候学会哭了?”
“我印象里你这憨比,从来就没哭过,整天傻乐,傻乐的。”
“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王二愣擦了擦眼睛,抬头看向来人。
大概一米六的样子,歪歪扭扭的,一身酒气,看模样二十来上下,二流子一样。
脑袋留着中分汉奸头,头发油光瓦亮的。
穿着款式老旧的西装,脚上一双棕色大头皮鞋。
王二愣想了想,心底暗骂。
“这不是赵二贵那个二流子吗?又想来欺负我?”
“这憨比穿的汉奸一样,还以为自己很潮?”
二流子记得以前的王二愣,见了他都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现在居然还敢用眼睛瞪他赵二贵。
二流子顿时感觉自己丢了脸面,被一个傻子给看轻了,一股无名怒火直冲顶门,张口就骂:
“你个憨比,你那是什么眼神?笑?笑你嘛辣个拔子。”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二愣脑子烧坏掉的。”
“你个憨比,你瞧你这傻样,还敢笑话老子。”
王二愣静静的听着来人发着酒疯,并没有回嘴,心里却在想:
“我是傻子?咱们一个二愣子,一个二流子,能差到哪去?”
二流子见王二不搭理自己,更是怒火中烧,跳起了脚板。
“二愣子,你个憨比,给我过来,今天老子心里不痛快,你给老子学几声狗叫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