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远山应了声“嗯”，并未阻止她，也没有责怪她不懂礼数的意思。

游兰的视线落在人影早就消失的楼梯上，继而神色复杂的环顾四周。

这个房子，她也曾住过，如今却只有陌生的感觉。

她转头望向郁远山，“当初，你为什么坚持要离婚？”

如果不是他提出来的，她想，她大概还会在这个家里生活着吧。

郁远山神色平淡道：“你也同意了，不是吗？”

“可你如果不提出来，我也许——”

游兰的话还未说完，郁远山便已经开口打断，“没必要的，你我谁也不欠谁的。”

游兰的脸色变了变。

沉默良久，她抬眸望向楼上那间白色的房门。

“可我欠了小卿的。”

提及女儿，郁远山平静的神色多了几分柔和，“她是个性格乐观的孩子，你不必担心。”

游兰常年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她的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堵得慌。

“我也没有资格担心了……”

郁卿故意磨蹭了好久才下楼，其实要不是不想霍斯言等太久，她甚至都不想再出房门。

抬眸往客厅看，她松了口气，还好，她已经走了，她们也不必再打照面。

但郁卿还是忍不住好奇，“爸爸，你刚才跟她说什么呀……她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郁远山说，“没说什么，只是过来看看我。”

郁卿观察着他的神色，犹豫问，“爸爸，你不会还——”

郁远山笑了笑，“放心吧，爸爸早就放下了。”

他注意到她背着个背包，“这是要去哪儿？”

郁卿笑意盈盈道：“霍斯言要带我去泡温泉，我可以去吗爸爸？”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问我是不是有点晚啊。”

被戳破心思，她连忙撒娇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爸爸……”

郁远山宠溺一笑，“正好我也要和老易去花卉展，选两盆好看的年花，不过，度假归度假，除夕你得回来陪爸爸过。”

郁卿连忙保证，“那当然了，我一定会陪爸爸过年的。”

“这才是乖女儿，行了，快去吧。”

小姑娘立刻欢呼，“谢谢爸爸，爸爸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