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哭的时候很像他妈妈。
肖远看着她,目光很复杂,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小孩是无辜的,没有自主行为能力,不该成为母亲恃宠的工具。等孩子长大,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被亲生母亲这么对待过。阿姨,理性面对事实的办法有很多种,逃避现实、故意不去面对才最蠢。”
肖远在说这些话时,她已经背过身,单手扶着洗脸台,依旧小声啜泣,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静默十几秒,肖远动脚,选择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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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是夜里回来的,当时肖远靠在床头看书。
他关门动作很轻,进来后就坐到床边,纸袋背到身后去,说:“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肖远合上书:“炸鸡。”
许宴眼睛睁大,将纸袋从身后拿出来,说:“行啊肖先生,鼻子怪灵的。”
肖远笑问:“你吃了吗?”
“陪我奶他们吃的。”许宴撑开袋口,“路过炸鸡店还没下班,我就顺便给你捎个夜宵。”
肖远先捏了一块塞他嘴里,然后才自己吃。
“我去洗洗。”许宴含糊不清地嚼着,帮他把桌上保温杯拿过来,柜子里找衣服,开门出去。
肖远随后趿鞋下床,摘掉眼镜,搁台灯旁边,舌尖顶了顶左腮,依旧有些麻痛。
许宴洗完澡出来,肖远正从昏暗的客厅朝这边走:“我刷个牙。”
“嗯。”
书房留着盏台灯,暖光,亮度不强。许宴调成最亮的档,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画册。
肖远回来,发现房间亮度超标,皱皱眉,想过去关掉:“凌晨两点了,还不睡么。”
“等会的。”许宴笑了一下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肖远迟疑两秒,走过去,避着点角度坐下:“什么?”
许宴打开画册。
第一张,肖远在打篮球。
第二张,肖远在做题目。
第三张,肖远单肩挂着包,走在前面,背影很修长好看。
……
第不知道多少张,肖远看见了自己骑自行车塞耳机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