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老班自然要掌握学生在校的人身安全。
门卫道:“挺着大肚子,说是许宴妈妈。”
许宴怎么都想不到,任雪会从县城过来找他,而且还是一个人偷偷来的,老许家电话打过来时,他们刚吃完午饭回到公寓。
他奶奶说,去一趟医院看他爸的功夫,再回去,他妈就不在家了,本来以为他妈出去散步,但等好久都没回来。奶奶打电话给他,也是因为上个礼拜,任雪去产检时情绪有些激动。
具体怎么回事,他奶奶也不知道,任雪有话从不和她谈。
但当时任雪提到,想要来市区看看许宴。
“辛苦你啊,奶奶。”许宴不敢问他爸的情况。
他奶奶说“没事”,主动说:“你爸情况不错,今天还和我提起你小时候呢。”
许宴:“……嗯。”
他舅忽然接过电话:“小宴,要不我开车把你妈接回来?你马上高考,不能让你妈闹着你。”
任雪从卫生间里出来,和餐厅的肖远说话。
许宴往阳台角落缩缩:“没事,先在我这待着,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我半个月结束高考。”
任雪在公寓住下来。
最初许宴不同意,哄着要给任雪找住处,哪怕暂时住酒店。
任雪不愿,红着眼睛闹情绪,把各种可能发生的孕期危险,都说给他听,近乎恐吓他。
肖远过去的时候,许宴眼睛和任雪一样红。
他打破客厅僵持:“阿姨,房间收拾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和许宴等等去上学,你无聊可以看电视,也可以逗它玩。”
肖远把鸟笼拎过来。
“滚蛋!滚蛋!”滚蛋最热情的就是这句。
“它会说话?”任雪惊讶,红红的眼睛明亮起来。
“怎么叫我滚蛋呀。”她委屈地说。
肖远拨弄它爪子:“滚蛋。”
滚蛋:“我叫滚蛋!”
肖远又说:“欢迎。”
滚蛋又扑腾起翅膀,嗓音又脆又欢:“欢迎!欢迎!!”
任雪一下笑出来,拎着鸟笼去卧室午休。
回校途中,两人没说话。
许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想说谢谢,但就是开不了口。潜意识里有“肖远”的声音说:不要和我说谢谢,我们之间最不需要的就是这句话,永远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