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认为这声“嗯”有点敷衍,他垫了些脚,举高手臂,不太熟练地把灯罩拆下来。
“对自己有信心点,多吃多动,未来肯定比我高。”许宴说。
肖远看他一眼,今天不是第一次提到未来,他到底幻想了些什么?
贴好双面胶,粘好灯条,许宴把灯罩拧上:“开灯。”
肖远摁开关。
仰头盯着灯的许宴眼前骤然一亮,光芒白得刺目,他闭了一下眼睛:“关关关。”
许宴洗手。
肖远把梯子搬回阳台,塞柜子里,拿上扫把和簸箕回卧室。
“等会!”许宴看见,“大晚上的你搞完灯不够,还要大扫除?”
臭小子脑子被门夹了?
肖远欲言又止:“睡你的。”
许宴怎么可能听他的,嘀嘀咕咕着跟进他的卧室,第一眼没看见人,听到浴室动静走过去。
地上碎了一只杯子,透明的,看上去像高脚杯。
“怎么碎在这?”许宴伸手过去,“你别动,给我,让我来扫。”
肖远没停:“我自己能行,你躲远点,小心有碎玻璃。”
许宴缩回手,讪讪地往后退几步。没忙要自己帮,他就在屋子里转悠,也不急着回去睡觉。
卧室的落地窗帘是奶灰色的,垂感很好,半丝褶皱都瞧不见。
许宴随手拨弄试试手感,未成想发现飘窗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毯子上还有靠枕、笔记本、相册和书本等等物品。
他稍稍挑了下眉,心说还挺享受。
肖远把角落清扫干净,就怕有玻璃残渣,万一哪天许宴再进来借厕所,不小心踩到就不好了。
出去时,人已经不在。
肖远将扫把和簸箕送出去,关灯,进屋前看了眼书房门。
门底缝还亮着。
微信消息没有新的进来,不知道隔壁那位在想什么,尽管他很想叫那位把想问的统统问出来。
算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天,毕竟喝了酒,明早记不记得又是一回事。
肖远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