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宴抽出化学书。
化学卷子是第一天考的,上午英语和物理,下午就是化学。
难免不让肖远多想,嗓音低下来些:“是不是因为……”
“不是。”许宴对上他眼睛,余光里有何展的身影,他笑意淡了几分,“我睡着了,不要多想。”
肖远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如程文宇所料,化学老师这次气得不轻,但她这人一向比较沉得住气,和肖远偶尔挺像,喜怒不形于色。
进了教室,没有立刻发火,温温和和地让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唯独扣押一张空白卷子。
宋芝悦扭头,看许宴面前空空,投去一个保重的表情,然后和同桌说:“许宴这回要惨了。”
肖远抿抿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100分有些刺眼。
“这次卷子不难,总体来说,大家都考得不错。”三把刀夸人面无表情,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经过上次月考,我以为有的人改邪归正了,我真的天真。我觉得能熬一锅好粥时,总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坏了这锅粥!”
她手指在讲台上点了点,很大的劲儿,安静的教室,连着响了好几声“噔噔噔”,把大家的心都“噔”得提起来了。
“不会写,没关系,但态度一定要端正!”三把刀调子一扬,“我要重点表扬一下何展同学。”
全班同学回头,齐刷刷看过来,部分视线是落在许宴身上的。
何展站起身,看上去比平常乖巧:“我尽力了。”
许宴瞄一眼:“……”
哦豁,天上下红雨,这小子竟然勾了选择题。
三把刀让何展坐下之后,拿起讲台上的空白卷,说:“有的人啊,仗着我是颜狗,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给他的机会,以为我会给他第二次?不好意思,在我这里,从来都是有一没有二!”
“呵。”她忽然笑了,“许宴,你有什么忠心要对我表的?”
这问的有“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内味了。
许宴站好:“我写了卷子,但监考老师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他因为中午吃饭撞见何展和肖远举动亲密的事,心里不痛快。
人在生气的时候,可能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故而等他意识到时,监考老师已经站到他面前,拿起他写了一半、画了一半的卷子,满脸懵逼:“?”
他神志可能依旧有些不清楚,直接夺回卷子,窝成了一团,磕磕巴巴地站起来说:“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张卷子?”
监考老师是温柔和蔼的,真的给了他一张干净卷子。
然而,他大概真的神志不清,在姓名栏洋洋洒洒地写下:肖远。
写完他懵逼了。
杵在桌前没走的监考老师表情渐渐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