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父亲他老人家的身体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甚至都少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真的快不行了。”
奥托环抱着双臂，声音未有任何情绪变化的说着，世家大族中的亲情，是最为廉价的物品，以至于…让奥托对他那个生父的生死没有任何的在意。
就像尼可拉斯从未在意过奥托这个儿子一般，只会将他当成一个约束古堡议会权力的棋子。
“丽萨还真是足够的谨慎呢，距离我们将你即将继位的假消息…啊不，现在也不能说是假消息了，毕竟你父亲前段时间已经正式宣布要让你成为下任天命主教了嘛！就说之前的假消息已经过去了有一年的时间，丽萨居然只是将尼可拉斯的身体磨损到一种极致衰弱的状态。”
“看来，她也是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的将自己暴露呢。”
“而她最后的行动，多半也会在近几个月完成，天命麾下不少的女武神部队早已在暗处倒戈在丽萨麾下。”
“毕竟，‘奥托·阿波卡利斯是一个出了名的废物，脑子里没有任何雄才大略，在他的带领下，天命必然会走向衰落’这份谣言，可是在部队当中广为流传呢！”
奥托对此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智者的精光。
“如果没有女武神部队的倒戈为她助力，我的姐姐怎么会有勇气将继续谋划这天命主教的位置呢，况且…不过是一群掌握着天命研发对崩坏武器的战士罢了，又怎能与我手下的那些精英比拟？”
莫轩半仰在虚空中抖着小腿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的侧过眼眸看向一年之间，已初备独裁者气息的奥托，无奈的说道：
“你的那些实验…已经违背了初衷呐，一开始我也只让你寻找那些愿意为了钱财卖身于你的平民，也只是想让你小规模的进行研究。可是后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规模也越来越大，即便再怎样努力的掩饰，也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你有没有想过卡莲会怎样看你？”
“如此的规模，她还会相信你只是利用钱财让她们自愿配合你做实验的吗？别说是卡莲了，就连我，要不是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的话，我也很难相信，你真的只是用钱财就换得了这么多实验体。正因如此，在她们暴露到卡莲面前的那一刻，你们的关系…就真的再难愈合了。”
奥托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莫轩，瞳孔中透露着的神色，是极为认真的。
“卡莲她是世间美好的化身，她不应该接触到这些黑暗，所以，也只能由我去为她埋藏这份黑暗，哪怕她会误解，甚至怨恨于我，我也在所不惜。”
“因为啊…这份祝愿，早已不仅仅是对卡莲的承诺，还有…”
‘对你的啊…’奥托的话并没有完全的说下去，只是在看向莫轩的目光当中多了一丝依赖。
“师傅，你会一直陪伴着我，并且支持着我的，对吧？”
莫轩没有去看奥托的神情，听到他的话更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肯定的呀，就算你想把欧大陆铲除再重新构建的话，我也会二话不说帮你。”
或许是他本身性格的影响，或许是少了琪亚娜等他在意之人的约束，又或者是体内律者核心的影响，种种因素之间，莫轩似乎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以至于…对普通人而言，他的态度已经达到了一种漠视…
一种犹如他人曾经看待莫轩那般的…漠视。
说到底，奥托也是一个疯子，性格早已难用普通人的概念进行估量。
在听见莫轩不假思索的话语以后，奥托嘴角的笑容仿佛更深了几分，眸中似乎也流露出了些许异样的温色。
前半生，他一直在为卡莲而活着，一直行走在卡莲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在乎着她的一切，也因此为她付出了一切，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
但卡莲…却从来没有去真正的了解过奥托，她会因为一个普通人和奥托置气，会因为一件事情的判断而对奥托的决定做出深深的质疑。
说到底，卡莲在内心的底线上是一位极有主张的女子，她会坚守自己的底线，从而永远不会去了解深爱着她的奥托的苦衷。
奥托会为了她，变成自己所讨厌的魔鬼。但卡莲绝不会为了奥托，而放弃自己想要守护的平民。
卡莲是圣母，她会平等的爱着每一个拥戴着她的平民。
所以，她永远都无法成为属于奥托的卡莲。
这是奥托在这一年，遇到莫轩这位真正在意过他，并且与他相伴一年的友人以后，所知晓的道理。
莫轩真正的了解过他的过往，他的性格，甚至他的心愿。并且愿意为他的心愿而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就像奥托曾经对待卡莲的那般。
他不离不弃的陪伴，他愿意接纳奥托一切黑暗的心态，乃至他对独属于奥托这个人的认可。
这些在卡莲身上从未得到的情感，让奥托留恋，让奥托欣喜。
奥托曾一度想过“为何不能去追求一份柏拉图式的恋爱，爱情本就是相互吸引的一个过程，只要相互理解，又何必在意性别？”
“啧。”莫轩忽然间咋舌的坐直了身体，不知为何的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的摸了摸胳膊上鼓起的鸡皮疙瘩。
脑袋也是左右的看了看，呢喃道：“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不怀好意的惦记着我，千万别让我逮到他的，要不然指定让她看看花儿为什么那么的红。”
奥托垂下了头颅，瞳孔中那抹不正常的爱意逐渐淡去，他将这份以他目前身份而无法被人接受的感情埋藏在心中。
看着莫轩迷茫的身影，奥托内心下定了一个决心‘师傅，只要我登上天命主教的位置，我就有机会…去改变这无法接受这种恋情的时代了，那时…我就有机会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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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奥托已经太多人绿了，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绿……［xswl］
不过放心，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