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平川敲了许久之后,吵的邻居刘阿姨一脸火大的出来。
见是路平川,那邻居阿姨脸上,还算是有了一点虚假的笑意。
“小周,一大早就出去了。”
路平川觉得自己,从来笑的没有那么假过。
还不及道谢,就听见那阿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小年轻是吵架了吧。”
路平川还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路平川这样,刘阿姨脸上的笑意绽放的更多。
“小姑娘家家的,在气头上,总是不愿搭理人,你要好好的道歉,不要敷衍,认真点,用心点,总会和好的。”
如果是从前,路平川都不见得去搭理人,爱咋咋地,可是此刻他觉得刘阿姨说的话,好像格外的道理。
尽管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周晴不接他电话——想到这里,他便朝着那准备进去的阿姨开口:“我女朋友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阿姨想了想,开口道:“总有6:30了吧,我早晨起的早,这人到了年纪也睡不着,我记得我那个时候看时间的,错不了。”
这就对上了。
6:30那个时候,就是他给周晴打电话,微信,短信的时候。
路平川觉得自己特别的冤枉,毕竟他现在是莫须有的罪名,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成了这个样子。
忽然间他想起来,既然自己能收到这些照片,那会不会有人,拿自己做文章呢?
这么一想,路平川神色灰暗的,正按了电梯,准备去保安那里看看监控,却听见对门那个阿姨的声音响起。
“哎,小路啊,你等等,我忽然间想起来,昨天晚上,小周回家的时候都过了凌晨,可能得有三四点了吧,然后早晨6点多又出去了。”
如果刘阿姨没有说这个话,路平川势必还能心平气和,说周晴大约是没有看到消息,可是对门的这刘阿姨说了这话,路平川心中各种情绪翻涌。
“接电话。”
“昨晚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你昨晚去哪了?”
“说话呀,到底发生什么事儿?”
“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清楚啊!”
周晴原本虽然没有接电话,没有接视频,可是路平川发给她的那些微信,她都有看。
可是这次,路平川发过来的那几条微信,周晴只看到了前三条,然后再也不想看了。
周晴,心里也委屈啊,她不服气,路平川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来质问她。
而周晴之所以这么早就出去了,不过是她昨天晚上,将身份证落在了酒店,她去酒店,一来是为了取回自己的身份证,后来她是怕,万一路平川来她家里,极其不巧的跟罗马遇上,她原本就是为了避免,可是冥冥中有些事情就是开着玩笑。
到了酒店的时候,原本周晴时想进去将自己的身份证拿下来,可是走到楼道的时候,他看到了昨天晚上帮自己的那位服务员,所以她便让那位服务员进去,将身份证拿了出来。
毕竟,房间是用她的身份证开的,周晴还是有这一点权利的。
昨天晚上就像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可是此刻,周晴还是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
所以她出了酒店之后,便一直沿着一条道,一直一直走,她走累了就歇在公园的座椅上,周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歇了多久。
歇完之后,她又一直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看见前方有一座桥,那座桥最中央的车道,都是车流,两边虽然有留给行人的道尔,但是放眼望去,极少有人走路。
现在这个年代,几乎家家都有车,没有小轿车,也有三轮车,没有三轮车,也有两轮车,所以极少有人走路,周晴走到桥上,然后边站在桥中央,看着不知道,应该是称作湖还是河,还是江的,江面。
大概是江吧,因为水特别的宽阔,也特别的长,一眼也望不到尽头在哪里,像是连着天的另一边。
她地理学的也不好,所以迎着江面吹来的风,周晴觉得自己像呼吸好受了一些。
周晴走的漫无目的,她走到哪里就停到哪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觉得自己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都是一些记忆和回忆。
周晴也不想回家,因为那个家里面,全部都是路平川的气息。
她站在桥上看着湖面好久好久。
而此刻的路平川,在发过火之后,渐渐的平静下来,他一平静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先给孔子打了电话。
“跟路家没关系,从其他方面查,看看究竟什么妖魔鬼怪在作怪。”
挂断了电话之后,路平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又给周晴打了电话,又是开视频,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在哪里?”
“我刚去家里找你的,你不在家。对门的刘阿姨说你昨夜回来的晚,今天早晨又匆匆出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阿姨之所以对周晴和路平川两个人都挺好,是因为许久之前,也就是周晴和路平川两个人还没有好起来的时候,她家的小孙女在楼下玩的时候,不小心从高处的滑滑梯上摔了下来,摔的满手,满脸都是血,是周晴和路平川两个人将刘阿姨的小孙女送去医院了。
所以这才有刘阿姨的热心。
“你回复一下我的消息,好不好?”
可是这些消息如同石牛入海,却又沉入海底。
路平川靠着椅背,耗了一会儿,突然间睁开眼睛,又给孔子去了电话:“你去查查,昨天晚上,周晴——”说到这里,路平川长长的沉默了一阵子才继续开口:“你去查查周晴或者罗马,昨天晚上歇在哪里?”
电话挂断之后,孔子和蒋丽丽两个人都陷入了如同路平川一样矛盾的群当中。
过了好久路平川收到了信。
“周晴的身份信息登记在广贸商厦那边得云楼连锁酒店,没有查到,罗马的身份信息登记,酒店地址。”
那一刻,路平川坐在车里面,有无尽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