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根本不相信寿宁侯会真的悔过。
张家人就是吃准了皇上只爱皇后一人,不会让皇后伤心难过,迟早会原谅寿宁侯,所以才肆无忌惮的。
其二,就是太子,太子身上有一半张家人血统,没有一个皇帝会和自己亲舅舅公然翻脸。
然而现在,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牟斌说道“你们放火枪逼走的五个人,两个是顺天府衙门的快手,还有另外三人,想知道是谁吗”
“谁”寿宁侯问道。
牟斌说道“一个是我干儿子,一个是侯爷亲外甥,还有一个是皇上的眼线。”
一通乱放的火枪,一下子得罪了三股势力。
得罪了牟斌、皇上不管我了、外甥太子和自己有了间隙
寿宁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太子会来侯府要一个侍女太子一定是被魏崔城骗过来撑场面的”
牟斌一听,心头火起,关我干儿子什么事说道“我已经提醒侯爷了,侯爷怎么想、将来要怎么做,与我无关。”
寿宁侯无可救药,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他都推到别人头上,都是别人的错。
跟这种无耻之徒说话是浪费时间,牟斌把凤姐带走了,张管家被打断了手脚,用囚车装着运走。
大门外,见到凤姐,温嬷嬷先冲过去抱着她细看,凤姐说道“我没事的,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这点小事伤不到我。”
凤姐越是若无其事,众人越是心疼她。
尤其是陶朱,眼圈都红了。
陆善柔说道“温嬷嬷,你们先带着凤姐他们回家去,叫一桌席面,给她压压惊,我和崔城去顺天府衙门结案。”
顺天府衙门。
推官苟史韵再次升堂,走了一会过场,写了判决:
“顺天府衙门提刑所为当街强抢侍女事,仰仗锦衣卫衙门协助,将人犯张管事带堂受审。
经查,寿宁侯府张管家自作主张,当街掳走侍女凤姐,罚银五十两,交给顺天府粥场赈灾救饥。
并处以戴枷示众一个月。
寿宁侯张鹤龄治家不严,罚银一百两,交给顺天府粥场赈灾救饥。
赔偿凤姐主人陆宜人一百两压惊费。
赔偿顺天府衙门快手封燕汤药费、误工费共计五十两。
罚寿宁侯大纸十刀,折价六两,一共六十两,当场清缴。”
所谓大纸,就是诉讼费用,要交给顺天府衙门提刑所,一般由败诉一方承担,用当时的纸价来计算银钱,说出来比较好听。
判决下来之后,寿宁侯的账房当堂表示服从判决,并无异议,并当堂用三通钱庄的银票清缴了所有罚款,并无任何拖欠。
最后,断手断脚的张管家被套上一副二十斤重的枷,就在顺天府衙门的登闻鼓旁边示众。
枷上贴着告示,正中间贴着一张横幅,写着“枷号一个月刑满释放”。
左边枷上贴着“枷号当街强抢侍女事示众”。
右边枷上写着“顺天府衙门九月十五号封”。
断手断脚又哑了的张管家在示众的第二天就被折磨死了,并没有熬到一个月后释放。
且说另一边,陆善柔和魏崔城拿着赔偿的银子回到乾鱼胡同,就在巷子口遇到了老熟人中军都督府千户郭佳嘉
郭佳嘉在马背上打招呼,“我听到陆宜人和寿宁侯打官司的消息,就立刻赶来了,这么巧就碰到你们了陆宜人,此时因郭某邀请你查案而起,郭某不才,愿助你一臂之力”
陆善柔说道“郭千户费心了,官司刚刚打完,我们赢了。”
魏崔城问道“你不是在居庸关吗路程至少半天,消息怎么传的那么快”
郭佳嘉说道“我前些日子和夫人一起回到京城了我夫人前几天在家里腌制大白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地上刚好有把柴刀,身上割了一道口子,我就带她回来休养。”
“啊”陆善柔忙问道“郭夫人的伤严不严重”
郭佳嘉说道“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刀口有点深,需要好好休息调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