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痴痴望着自己,宋宥安自信拨弄了一下身上的珠宝挂坠,带点痞气地说:“怎么,被哥哥帅到了”
宋琼雪作干呕状,起身打断孔雀开屏:“走吧,吃饭去。”
宋宥安却不打算这么快走了,他大步向前,将宋琼雪书桌上的话本拿起,念出书名:“霸道王爷娇福妾”
宋琼雪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吐出嘲讽的句子,没想到宋宥安随意翻了两页,将话本收进了自己怀里:“好妹妹,先借我看两天。”
宋琼雪给了他一个复杂且无语的眼神。
宋宥安轻咳一声,刻意催促她:“怎么还不走”
一齐来到了主屋,宋正坐在最中心,旁边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妇人,头上颜色缤纷的宝石反射出来的光几乎闪瞎了宋琼雪的眼睛。
看这穿衣打扮,是她老娘没错了。
除去华丽的彭非茕,其余人装扮都朴素平淡,看来不是宋家像暴发户,是宋琼雪他们这一脉像暴发户啊。
宋琼雪在彭非茕旁边落下,宋夫人皱着眉将她上下打量一顿,小声埋怨:“雪儿今日怎么穿的如此不起眼,是零用不够吗?”
宋琼雪露齿一笑:“母亲,我只是想偶尔换个风格。天天顶着一堆金银首饰也会累的。”
“这倒是。”宋夫人颇为赞同地扶了扶头上沉重的首饰,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废脑袋。
一顿饭下来,宋琼雪大概将宋家的人物关系搞清楚了。
宋正有一妻两妾。
妻是宋琼雪的生母彭非茕,二夫人叫叶琦,性格泼辣育有一儿一女,三夫人便是宋流月的生母,她只有一个女儿,性子看上去也较懦弱。
吃饭后,宋正照例考察孩子们的功课。
按道理应该是宋宥安和宋琼雪两个嫡系先接受考察,不过饭一吃完,宋宥安便熟练地将宋琼雪拉到一边,让其他孩子先去排队受审。
宋正看着远远缩在后面的嫡子嫡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宋家好歹也是文官世家,历史考中状元的族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结果轮到他宋正,嫡子嫡女一点文化熏陶都没接受到。
宋宥安整日唯爱舞刀弄枪,也算条出路。宋琼雪就更别提了,文不成武不就,一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庶子庶女成绩都还看得过去,宋流月尤其刻苦,在学堂成绩都是甲等。
他听完宋流月的回答,欣慰点头。
又将严厉的目光射向宋琼雪和宋宥安:“就差你们了,还不过来”
宋宥安长叹一声,走路走出了壮士赴死的悲壮,一连串回答下来,宋正捂着心口找戒尺。
轮到宋琼雪了,她今天倒是一副势在必得的自信模样。
宋正又将原本问宋宥安的题目推给了宋琼雪,被收拾过一顿的宋宥安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妹若安好,哥还了得。
谁知宋琼雪好像被打开了任督二脉,回答流畅找不出差错。
宋宥安像被惊雷劈了一般站在一旁,几乎有点恼羞成怒:“宋琼雪,你背着我偷偷读书!”
什么话本,都是假象!
宋正收好惊讶的表情,又拿出戒尺朝宋宥安身上打去:“混账!这是好事,你是什么反应,见不得妹妹好”
“哼哼。”宋琼雪得意地挑衅宋宥安,又想起什么,作出可怜的模样:“爹爹,雪儿最近才意识到书中的奥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哥哥呢,现在还在看一些不入流的话本,刚刚还从怀里拿出一本要给我看,我不看,他就生气。”
“你冤枉我,宋琼雪!!”宋宥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他们亲兄妹的情谊呢
宋正又瞪他一眼,起身亲自搜查,宋宥安反应过来摁住衣襟,可惜为时已晚,那本“霸道王爷福娇妾”还是被他爹扯了出来。
“谁冤枉你了”宋正拿起话本就往宋宥安头上砸去,力度不大但很响亮:“多大了,还看这些”
“这是妹妹的……”宋宥安捂头小声解释。
“她的话本怎么在你这”
宋琼雪气鼓鼓上前:“哥哥真讨厌,又污蔑雪雪,既然说这是我的,那我就拿走帮你保管,再也不给你看。”
说着便向宋正讨要话本,宋正意识到不对劲,不过暂时又没想通,将话本递给宋琼雪,迷迷瞪瞪说了一声:“好了,都回去吧。”
宋琼雪抱着失而复得的话本,脸上带了点狡黠的笑容。
宋宥安跟在后面愤懑不平嘀嘀咕咕:“你早说想要话本,我又不是不给你,先看两天怎么了,非要让我被教训一顿。”
宋琼雪捂住耳朵跑远了。
第二天清晨,金风轻声唤醒宋琼雪,帮她更衣。
宋琼雪像个玩偶一般被侍女们摆弄,一顿操作下来,她几乎在梦中换好了校服,洗漱装扮完毕。
终南书院的校服是墨白配色,胸前绣着一只麒麟,算作校徽。
用过早点,宋家的四个孩子一齐去书院,二夫人的女儿尚未开蒙,不去书院。
宋琼雪和宋宥安同一辆马车,华贵无比,车帘的流苏上都镶了钻石,里面物件应有尽有,简直是现代房车。
昨晚她旁敲侧击了一下,才知道不是宋家有钱,是他妈有钱。
彭家是商贾之家,还是一城首富,有万贯家财,怪不得只有他们三人那么奢侈。
宋流月和宋寒桢也是一辆马车,不过他们的要朴素许多,从外表看不出特别,空间也不算大。
他们不是同母生,宋寒桢向来看不起三夫人那边的人,不爱搭理宋流月,两人在马车上一般都是相对无言。
若是一不小心对上视,宋寒桢还会翻个白眼。
宋宥安正伏在桌上赶作业,手动得飞快,还能分出神问宋琼雪:“这也是抄四妹的”
宋琼雪在一旁吃点心,随意回道:“自己写的。”
宋宥安“啪”地一声放下了笔,脸上隐隐约约有了怒气:“你又耍我呢,自己要挨批,还要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