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骋倚在车边,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个精美的银色打火机,嘴里含着一根烟,正低头点烟。
蓝色的火焰微微照亮他冷淡锋利的脸庞,整个人充满颓废的气息。
宋琼雪第一次见他抽烟,身上隐藏的神秘气息显露出来,危险又迷人。
她慢慢靠近,易骋注意到她,漫不经心瞥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跳跃的火光上。
宋琼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愿意告诉我吗?”
看着宋琼雪明亮清澈的眼睛,易骋咽下下意识想拒绝的话,熄了烟,黑琥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他的声音听不出感情:“你真的想听吗?”
易骋的表情并不严肃,宋琼雪却莫名认为他现在无比认真,好像宋琼雪回答以后就与他签订了什么契约。
宋琼雪回以真挚的眼神,易骋眸光微闪,声音暗哑:“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讨厌项凌河吗?”
宋琼雪摇摇头。
他继续说:“我恨他,因为他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爱。他是我母亲最爱的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她不爱我爸,同样也不爱我。”
“小时候我们两家在一起聚会,项凌河是唯一的交流中心。在我母亲眼里,项凌河才是唯一的儿子。外公也很喜欢他,因为他讨人喜欢,从小在双份爱的浇灌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呢”
“属于我的东西,他们要给他。我赢过他,他们安慰他。我输给他,他们祝福他。现在到头来,问我为什么疏远他们,为什么恨项凌河。我也想问问他们为什么。”
说着说着,易骋的脸上显出偏执的神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罕见有了脆弱的美感。
宋琼雪心中阵痛,她没想到易骋这么灿烂的人生也有如此灰暗的一面。
她胸腔有股强烈的情感喷涌而出,宋琼雪几乎有点冲动地上前抱住了他。
她将头贴在易骋宽阔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你很好,真的。”
易骋感受到腰部的勒紧感,给他一种溺水之人抓到浮木的安心。往上,明明隔着西装,却还能感受到宋琼雪柔软的发丝轻轻拂在他的胸口,她温热的体温直达到他的心里,引得心脏砰砰跳动。
他温柔抚摸着宋琼雪的秀发,下一秒又突然狠厉地掐住她的后颈,逼她抬起头来。
易骋眼神晦涩难懂,说话带着难以言喻的偏执:“我很好那你爱我吗”
或许是易骋的眼神太过炙热,宋琼雪被灼得心直跳,脑袋发懵。
若是别人,她估计能毫不犹豫回答。
但面对易骋,尤其是难得脆弱的易骋,她红唇微张,目光灼灼,带着茫然和无措。
易骋嘲弄一笑,重重放开她,随后也不管她如何反应,转头上了车,叫司机开走。
徒留宋琼雪一人在原地发愣。
第二天,节目组上下都激动兴奋紧张异常,程露却发现宋琼雪自昨晚回来便一直怏怏的。
她脸上不免带了点担忧:“咋了姐为什么感觉你今天兴致不高。”
宋琼雪将脸枕在手臂上,小幅度摇摇头,目光没有落脚点,看上去很是心不在焉。
好烦,宋琼雪越想越烦,干脆将整张脸埋进手臂里。
她好像真的搞砸了和易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