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隐隐作痛。

“不是的，上一次你带我进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谢家村之时，萧北辰为了让他召唤雪狼犬，带他深入冰雪之境，那里的气氛与现在明明截然不同。在那里，明明一片苍茫，世界万物都被白雪覆盖，眼中的活物只有长啸的雪狼犬，但凌战却能感受到勃勃生机。

而这里，虽说能看见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动物，但却是一片死寂。

此刻的凌战恐惧至极。

凌战又想到了那个梦。

一个面容干瘪，眼睛深陷的老人，从棺木中直挺挺的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骂他冤孽。

想到这里，凌战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代林音原本想握住凌战的手，也不自觉的抬到一半的时候停滞下来。

萧北辰看着眼前的景色倒是一脸不屑。

“凌战，你为什么要当我的学生？当真是为了一个月两万的工资，还是为了能够认识你身后的那些跟你有类似经历的伙伴？你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

凌战脑海中，回想起跟大家在一起时的点滴。

初见李凡一时，他单手翻上墙的帅气身影；韩野带着围裙欢迎他的样子，小雪趴在他背上给他凭空变出的那朵白色的花，司徒宇一身鲜血却目光炙热，还有代林音的箭羽……

“凌战，你怕什么呢？”萧北辰不再看他。

“世界在你手里，你想让这世界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就算有一天，你的世界崩塌，你还有身后的一群伙伴。他们定会用自己的身体帮你抵住这一方境界的大门，做你最后的防线。”

“我萧北辰的学生，绝不像你想的那般弱。你要是这般脆弱，那你就绝不配做我萧北辰的学生。”

此刻的萧北辰竟显得如此高贵，倔强。他在血红色的天空下，气势暴涨，铺洒在他身上红光，把他照映的像是带领全军驰骋沙场的将。

凌战看的入神，微微红了眼眶。本想偷偷回身，藏起自己的狼狈模样，转身瞬间，映进他眼睛里的伙伴都对着他坚定的笑着。

这种气氛令代林音觉得心惊。

从始至终，代林音都只觉得萧北辰每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学生都是天生的能力者，便觉得自己处于不败之境。

可一路走来，看见他们在谢家村一役中的配合，到现在他们之间的彼此信任，毫不犹豫的成为彼此的依靠，才明白，原来让萧北辰狂妄的资本从来都不是超群的能力，而是身后有能将性命交于对方手上的伙伴。

“行啦，别在这煽情了。”萧北辰拍了一下手，收回大家不合时宜的浪漫。

“我把大家带到这里来呢，是为了借此契机，好好给大家做一次训练。”萧北辰说道。

“训练？在凌战的洞天里？”韩野和司徒宇惊呼。

萧北辰恢复到平日里懒散的状态，环抱双臂，对着众人点头。

“那凌战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有力气战斗吗？”韩野问道。

“这家伙，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才如鱼得水呢。”萧北辰说完，打了个哈欠。

大家依然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我先和你们说一下规则。”恢复了状态的萧北辰又开始故弄玄虚起来。

“这次实战的规则就是……”萧北辰又拉长了音调。

“没有规则！”除了代林音外的众人冲他不耐烦的抢答道。

萧北辰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