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太冷了，不能洗澡。”李凡一说道。

“嗯。”

“里面还有小青蛙。”凌战吓唬她。

小雪白了他一眼。

“小雪，你为什么怕青蛙和虫子啊？”

“我……”小雪手指紧紧缴着裙摆。

她内心很挣扎，要不要把小时候那段痛苦的记忆告诉他们。

那是她只跟萧北辰一个人提过的秘密。

“我妈不喜欢我，从小就是。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妈就经常打我，也经常不给我饭吃。没有原因。一开始是用拳头，后来用武器。”小雪释然的对着两人说道，语气平静的像是再说一件别人的故事。

“我这人小时候特别倔强，就算是她把我肋骨打骨折了，我也从来没有哭过一次，可我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那个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妈妈要这样对我呢？为什么我没见过爸爸呢？”

“有一天，她在外面喝得烂醉，回来用棒球棒打了我的头，血涌到了我的眼睛里。”说到这的时候，小雪冷笑了一下。

“我十分清醒，我知道如果我不逃跑，我将死在那天夜里。”小雪抬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月亮的光线照在她的眼睛里，反射不出一点点的光亮。她的眼睛大雾弥漫。

李凡一将她搂在怀里，试图温暖她的体温。

小雪靠在他怀里，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推开她逃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我跑到了哪，看见一个旧仓库，我就躲了进去，在里面用棍子别住了仓库的大门。”

“那个时候，我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那天，我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又流了那么多血。我就只能躺在地上，顺着铁门的门缝看向外面。”

“很快她就找到了这里，她疯狂的砸着仓库门，我躺在地上不敢喘息，我看着她黑色的高跟鞋疯狂的跺着脚下的灰尘。”

“她突然不动了……”

小雪停顿了片刻。

“突然，她狰狞的脸出现在仓库的下面的门缝里，眼睛里因为愤怒而布满了红血丝。”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那一次，她应该是真的想杀了我的。”

“后来，她试图将棒球棒从缝隙里伸进来打我，庆幸的是门缝很细，棒球棒伸不进来。”

“她就一直在门外叫骂，不肯离开。”

“刚好，门外出现一只青蛙。咕咕的叫着，跳到她的脚边。她把对我的全部愤怒都转移到了那只青蛙的身上。”

小雪的声音很平静，但身体开始战栗起来。

“不想了，不想了，小雪……”李凡一用力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

小雪听着李凡一心口缓慢有力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青蛙的身上。青蛙受到强大的外力挤压，它的内脏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全部打到了我的脸上。”

“我听着门外的女人用力的跺着双脚，渐渐失去的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我的身边都是水，我被泡在了肮脏的水中，身边都是黑色的虫子，那些虫子在蚕食那只青蛙的内脏。”

小雪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她咬住自己的手腕，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凌战见状只能用手将小雪的手腕从她嘴里夺下来。

两人安抚了半响，小雪才恢复冷静，体温也渐渐恢复温暖。

她又回到了那副清甜可爱的样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萧北辰发现了我，他当时未满十八岁，只能先把我带到福利院。”

“萧北辰抱我到福利院的时候，我浑身血污，裙子已经看不出是白色的。就连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都非常嫌弃我。我在福利院也没少挨欺负。”

小雪笑笑，很显然，对于她福利院受的苦，她是释然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害怕青蛙，害怕虫子。我喜欢洗澡，难以接受自己身上的脏污。”小雪甜甜的笑着，看不出一点的痛苦。

凌战叹息一声，他很自责，自己为什么要问小雪这样的问题。

就在凌战想向小雪忏悔的时候。

远方的树林中，一团团火焰燃起。

那些是不同颜色的火焰，红色，黄色，绿色和蓝色。

“那是什么，磷火吗？”小雪问道。

“不是，这气息，更像是有人在斗法。”

“是四仙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