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潘国勋将屋子收拾干净。正在水房洗着拖把,恰好碰到齐燕燕哼着小曲儿端着盆进来,心情惬意。
“潘警官,吃完晚饭了?”
潘国勋一边干活,一边敷衍应和着:“嗯。”
“今天下班还挺早,平时在楼里都没怎么见着你。”
“公安局忙,闲时候少。”
“今天难得下班早还做家务 ,真够勤快的!雨初在家呢?”
潘国勋转过头看着她,“在呢,你找她有事?”
明明潘国勋没做什么,一个眼神就让齐燕燕莫名觉得既心虚又紧张。
“没事,我就是问问。”
“她这几天很累,身体有些吃不消,需要休息。”
“是吗,那可得好好注意身体。虽然中医科的主治医生对她挺关照的,可刚上班就请假总归不太好。”
潘国勋收拾完,临走时不忘对齐燕燕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转告给雨初的。”
齐燕燕突然觉得浑身凉嗖嗖的。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潘国勋似乎知道些什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齐燕燕这事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极其隐秘。
哪怕查起来,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她做的。一个市公安副队,手不可能伸这么长。
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在第二天,潘国勋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到街角一个废品回收站。
一个不到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正在清理回收的废铁。
看见潘国勋,那中年男人用手语比划着,示意自己先出去一下。
“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需要你帮忙查一下。”
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过了好多天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齐燕燕这个“幕后者”有些烦躁,心神不宁。
“燕燕,我刚才和你说话呢,听见了吗?”
“啊?什么?怎么了?”
主治医生们会抽空查房,之后会给护士们交代一些病人的情况和注意事项。
尤其要关注一些家属不能时刻陪护的病人,叮嘱他们按时吃药、定时打针,还要量体温、血压,听心率。
白班大家都很忙,见齐燕燕根本没听自己说话,护士有些无语。
毕竟一起共事,还是体谅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总觉得这两天不在状态。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哦,没什么,可能是前几天着凉了,例假头两天乏得很。”
“我箱子里有红糖,等下有空拿点给你。”
“不用了,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有人问道:“齐燕燕,你们认识齐燕燕吗?齐燕燕是在这里吗?”
这时有一名小护士进来,“燕燕姐,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
“不知道,要不你出去看看吧。”
齐燕燕很纳闷,想不出除了她姐谁还能找她。总不能是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姐夫吧?
见齐燕燕出去,之前的护士问道:“谁找她啊?”
小护士一脸赤诚答道:“娟姐,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那你刚才用那种眼神瞅她,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
“你要是好奇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完吐着舌头蹦蹦跶跶离开了。
“这丫头,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
商雪娟刚出门口,就看到齐燕燕在走廊里,急匆匆拉着一个衣衫破旧、长得憨大的汉子往医院出口方向走。
她未与理会,拿着查房记录簿朝着住院病房走去。
另一边,齐燕燕看到来人吓得惊魂失色,赶紧把人拽到一个犄角旮旯处,还不忘注意四周有没有人看见他们。
“牛大壮,你怎么找这来了?”
儿时的那些伙伴儿,对有些人来说是再也回不去的美好岁月和难忘的记忆。
而对于齐燕燕来说,就只有痛苦和难堪,是恨不能洗刷的耻辱。
为了甩掉“村姑”、“乡下泥腿子”、“野丫头”、“拖油瓶”的标签,齐燕燕上卫校以后就切断了和上河村的所有联系。
“燕燕,俺听人说你在这儿,俺就过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