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晓萍哭了很久很久,高岳明一边安抚,一边思索,自己是不是错了,为了多要一个孩子,害老婆要辞职,还让她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
“老公……呜呜呜……我又想到一个地方了……”褚晓萍抬头说道。
“两公里外,是我舅舅的家,天已经这么晚了,在这附近,都是村落,也没旅馆,我们先去舅舅那里!”褚晓萍抽噎着说道。
高岳明叹了一口气,亲了妻子的脸颊一口,“万一,舅舅家,比表姐家更难待怎么办?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褚晓萍捶着丈夫的胸口,“可我已经受委屈了,从辞职,到天天躲躲藏藏,到现在的寄人篱下,可我们还有得选吗?住旅馆太贵,租房子,又不知何处是可以久待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再去尝试一下呢!相信我吧,舅舅对我很好,他不会让我难堪的……”
高岳明虽不情愿,但他还是应允了妻子的提议,毕竟当下也只有这个提议,最适合解决当下困境。
十来分钟,出租车就把夫妻俩送到目的地了。
褚晓萍在丈夫的搀扶下,来到舅舅家门前。这是村里的房子,最外面是一扇大铁门。
褚晓萍拍着铁门叫喊着:“舅舅……,舅妈……”
不一会儿,一个烫了一头泡面头、穿着睡袍的女人豪迈地走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表姐吗?表姐夫也在呀,快,屋里坐!屋里坐!”女人隔着铁门扯大嗓门喊道。
“你是?……嗯?……噢噢噢,是表弟邓业的老婆,余凤对吧?”褚晓萍回应道。
“那可不呢?表姐的认脸水平可得加强呢?”一边说一边开门。
“爸,妈,爸妈,阿业,表姐、表姐夫来啦”喊声震耳欲聋,同时,满目春风,似乎十分欢迎表姐和表姐夫的到来。
高岳明夫妇随着余凤来到客厅。
舅舅像是见着亲闺女一样,“我滴个乖乖,你这丫头,你可总算来看舅舅了!”边说边戳着褚晓萍的额头。
高岳明跟着妻子给舅舅家的亲戚打招呼。
经过一番寒暄后,褚晓萍向舅舅提出了请求,就是希望舅舅能让她和丈夫借宿暂住几天。
疼爱褚晓萍的舅舅一下子就答应了,而舅舅又是一家之主,其他人更不敢提什么反对意见。
褚晓萍和丈夫都以为自己找到了寄宿的好地方,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高岳明坚持要自己收拾,不用表弟和弟媳帮忙。因为他想最大程度的减少表弟夫妻俩对他们的排斥。可褚晓萍见表弟媳如此热情,却毫无多想。
夜深人静时,邓业正坐在床上玩俄罗斯方块 ,而余凤正在用手轻轻拍打着脸上的面膜,做护肤。
很快,困意来袭,邓业正准备睡觉,被余凤叫住:“你倒好意思睡啊?”邓业一听这语气,肯定不对劲。
于是,邓业坐了起身,问道:“是怎么了吗?”
余凤阴阳怪气地回答道:“哎呦,还怎么了哟,你家都来了两个主人了,还是直接上任的呢,有后台就是厉害,谁都不用怕。说来就来,说住就住,爱咋咋地。你倒挺淡定哟,下回人家直接跟你分家产、占你宅基地……”边说边涂护手霜。
邓业叹了一口气,“哪有这么夸张呢,他们只是借宿一下,没地方可以去了,亲戚一场,来借宿一下而已。还有,我说你这个人咋那么作呢,那你不欢迎,当面不说,还一副热烈欢迎的样子,背地里,又跑来我这儿说,那我在家又没什么地位,我能发表什么意见!”
“那当然了,我自己嫁了个窝囊废,我还是恨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人啊平常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还哪敢代替他发表什么意见哟,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害,终究还是自己不够争气,不会挑,不像你表姐,老公跟着到处转,随便来到谁家都能住上几天,我们这些“晚辈”,还都不敢,哦不对,是不能有什么意见呢,对吧?人家表弟……”余凤掀下面膜,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声”。
“你有毛病!爱说什么说什么,懒得理你,有本事自己去说,我就是窝囊废!窝囊废也是你自己挑的,怪不得谁!”
这话可把余凤气得不轻,她把刚掀下来的面膜,往邓业脸上一甩。手指了指丈夫,抿了抿嘴,然后生气地掀开被子睡觉。
邓业知道惹火了妻子,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盖在脸上的面膜扔到垃圾桶,然后轻手轻脚的上床,还蹑手蹑脚地帮余凤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