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开始。林靖对决军中使大刀的高手。
大刀挥舞,甚为刚猛,一劈再劈,招招凶狠。而林靖则是化刚猛于柔剑,一招“怨女春风”,化解了大刀的凶猛,然后一剑将其大刀挑飞,最终赢了这场比赛。
而楚封那边也对上了军中高手,但是楚封则是险胜。沈阔的这场比赛和上一场不一样,这一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枪仅仅一枪就把对方挑翻在地,而对方则是楚王麾下号称力大无穷的霸王。
不过对上枪王沈阔,什么霸王都得变成王八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了沈阔身上,很多人都认为这次第一名非沈阔莫属了。连皇上也觉得是这样,还特意和旁边的费天涯问了一些话。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场上只剩下了十人。分别是:“枪王”沈阔,花生剑客楚封,江湖散人李可言,峨眉孙雯静,六扇门林靖,六扇门李寺,镇南军萧逸,镇辽军王震虎,禁卫军莫泽熙,禁卫军霍照青。
按照比赛规则,这十个人将会参与文斗,最后按照总分高低排序,前三名将夺得先锋官。
此次文斗分两场,第一场考《武经总要》,考官是现任兵部尚书展先云。
十人必须选择《武经总要》中一篇进行论述。这可难倒了那些江湖人,直接放弃出局。
剩下的人中只有三人的论述得到了展先云的赞赏,分别是林靖,沈阔,王震虎。
第二场原本是考《孙子兵法》的,可是费天涯却是直接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说道“皇上,臣以为剩下几人考较兵书意义不大,不如让其试论北地局势。”皇帝闻言,深以为然。
于是第二场,就改成试论北地局势了。这一次只有林靖的锋芒完全盖过了其他人。
只见林靖口若悬河,论起了北地局势,“北戎乃我大夏国心头之患也,其屡犯我边疆,劫我钱财,掳我妇女,杀我同胞,其罪罪不可赦。狼烟山以北之地虽地广人稀,然亦是我无数民族先辈拼死守护之地。故此朝中妄议休战求和者,罪之大也,有通敌叛国之嫌,故此首议者,当斩,以告为国捐躯的英灵!”
此言一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惊四座。
在座的官员们表情各异,心里却是同样的惊涛骇浪。
费天涯,展先云,骆文武,裴是之,秦关以及朝中支持开战的大臣都是赞赏的神情。尤其是费天涯,满脸的赞赏之意。他一开始以为此人难与沈阔相比,可是现在他并不这样想。自然沈阔此时也对林靖高看一眼了。
而老谋深算的陆道衍只是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
戚长师则是惊呆了,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个秦关招进来的林靖是要干什么,震惊过后,他立即看向楚王。不只是戚长师,很多大臣震惊过后都看向了楚王,就连皇帝也是震惊过后瞥了一眼楚王,然后默不作声,因为朝中妄议休战求和的首议者正是楚王。
几个月前,楚王向皇帝上书,称北戎有求和之意,只须将狼烟山以北之地交于北戎,北戎愿与大夏国,永修和平,互通商贸,互通婚姻。楚王称狼烟山以北之地虽地广,但人稀,其用途可谓极小,失之,与肢体之元气无伤。若是以此地能换回和平,其意义不可畏不大。
朝中争议不断,而皇帝则是搁置了这个奏书,并未对此作任何评价,只是不久之后大张旗鼓的要选出二路元帅,意欲北征。
楚王可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在他的脸上不可能看出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放下了茶杯。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泛起了极大的波澜,他原以为第一个驳斥他的人会是展先云,可是展先云迟迟没有动静,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驳斥了。而且这是旧事重提,皇帝意欲北征,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此刻提及此事,分明是在当众打他的脸。
此时楚王冷笑了一声,旁边的一个儒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此人叫方华雄,是荆州极富盛名的大儒,是楚王的幕僚之一。
方华雄开口辩道“区区草寇,也敢妄议朝野大事?我来问你,我朝奉何学以为国学?”
林靖答道“自然是儒学。”
“既如此,礼之用,和为贵。以和为贵,乃国学之精髓,以贫瘠之地换取两国和平,此乃圣人之理,王道彰彰,有何不可?”
林靖大笑三声,说道“所谓以和为贵,乃圣人谓有德之人,有德之国所言,北戎屡犯我边疆,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此可谓之有德之国乎?”
“谬也,以德报怨,方显为天朝恩德,圣上圣明。”
“哦,也不知先生是有德之人还是无德之人,不过据先生所言,想必定是个有德之人了,若我现在就打你两巴掌,你是不是应该以德报怨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方华雄气地手指林靖说道“你,你……”
“据先生方才所说狼烟山以北之地,是贫瘠之地,大谬矣!狼烟山以北之地盛产瓜果,牛羊马匹,尤以马匹,对我军建设至关重要,此地马匹有不输于汗血宝马的宝骏,先皇以及开国六王的宝骏皆出自狼烟山以北一带。如何能说是贫瘠之地!真乃荒唐!”
方华雄简直要气死了,他堂堂一个荆州大儒何曾受过如此侮辱,立马开口骂道“放肆,你个毛都没长起的孩童,懂什么朝野大事?我再问你,打仗打的是钱,我国目前水灾,粮灾频发,急需用钱来赈济灾民,军费开支未开战之前已然是一笔庞大的数目,若再次开战,有什么钱来支撑打仗,仅仅靠那笔后蜀宝藏吗?那笔后蜀宝藏虽然多,但只能维持一时。若与北戎休战求和,将节省一大笔钱财,用来赈济灾民,让我国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这难道不是王道所昭吗”
很多求和派的官员包括楚王都觉得方华雄此言说的很有道理。此刻方华雄一扫之前的萎靡,气势逼人了,脸上也尽是得意之色。
而林靖却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据我所知,水灾,粮灾频发之地尤以荆楚之地最多,而荆楚之地赋税仅此于江南,但朝廷每年收入国库的不到十分之一,乃其余的赋税是到哪里去了呢?若要赈济灾民,恐怕这些赋税就足够了吧,何必要等到休战之后呢?”
此言一出,方华雄顿时大感不好,他忘记了楚王抽赋税的事情了。果然,楚王的脸色铁青,这是公然的挑衅他了。
林靖此刻乘胜追击,说道“启禀皇上,狼烟山以北之地,乃我国与北戎的天然屏藩,若是自撤藩篱,则我退寸而冠进尺。况北戎人反复无常,言而无信,若割地求和,则昔日洛阳之变恐再次重演,还望皇上即刻下旨,驳斥我朝割地议和者!”
再说道洛阳之变时,人人包括皇上都是一震。洛阳之变是前朝末代皇帝轻信奸臣,割地求和,导致北戎言而无信,一举杀入洛阳,致使皇帝以及臣民四处逃窜的事件。